韩义却在这时看着韩涛询问着:“涛儿,我在你的账目上看到一点小问题,希望你给我做个解释,可以吗?”
韩涛虽然猜到了韩义有此一问,但还是保持着镇定:“太叔公请问。”
韩义拿起账本,询问着:“涛儿,你的账目只记载了到今日的收入。”
“但账目上显示,明日有一笔巨额支出,总额达到了将近四十万钱。这是怎么回事?”
韩禄听到这里,立刻高声叫道:“没错,若是算上这笔支出,他的获利不到二十万钱。”
“他实际上输给冲儿了,获胜的是冲儿,应该由冲儿执掌韩氏才对!”
韩冲听到这里,也是一惊,抬起头看向了韩涛,脸上是一种不敢置信的表情。
他怎么也不能相信,韩涛会连续犯下“低级”错误,让他最终躺赢。
韩涛看着韩义,他的表情非常镇定,其实对于韩义的质疑,他早有预感。
他们如此偏袒韩冲,怎会看着自己取胜,肯定要在关键时刻出手的。
“涛儿,你二叔的话,你听到了吗?他说得很有道理。”
“希望你把这笔支出解释清楚,否则这笔支出就应该算在你这一月之内。”
“若是这样,那你的实际获利就低于冲儿了。”
韩义冷冷地向韩涛询问着。
韩涛平静地看着韩义和众位长辈回应着。
“太叔公,各位叔公长辈,事情是这样的。”
“为了赢下今日的比试,我在前日和昨日分别销售了两种中奖式的竹片。”
“我利用的是黔首们渴望一夜暴富的心理,用巨额奖金做为诱惑,达到了疯狂销售的目的,从而获得了巨额的收益。”
“这种获利的方法,虽然使涛儿获利极丰,但也令我的良心极为不安。”
“黔首本就疾苦,我却利用了他们渴望牟取暴利。”
“尤其是很多人为了购买竹片中奖,不惜变卖家产,却血本无归。”
“商人是应该牟利,我们这次比试的目的更是要比谁赚的钱多。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能靠吸取人血赚不义之财。”
“黔首乃国之根本,为牟取暴利使他们生无所依,必定人心大乱。”
“人心乱,国必乱。国乱则万民皆无所依,覆巢之下无完卵,我们赢了蝇头小利,却失去了长久生计,得失相比,何者更大?”
“涛儿想到此,深感自责,可悔之晚矣。”
“所以才决定购买者可以持未中奖竹片明日来找我兑换,每块竹片退还一钱,这数十万的支出就是由此产生。”
“如果各位长辈坚持要把这笔账目算在我这个月的支出当中,我也无话可说。”
“我能想到的赚钱办法都已经用了,若还是没能胜过韩冲,我也只能甘心接受。”
“但我还是那句话,不义之财不可取。必须取之于民,还之于民!”
韩涛的一番话说得在场的众人都是瞠目结舌。
谁也没想到一个过去只知流连烟花场所的浪荡公子,今日却能说出一番如此铿锵有力的话语,更做出如此大气的举动。
就连韩冲看着韩涛的眼神中,竟也多了几分钦佩和惊讶。
韩义听到此,连连点头,缓缓起身,看着韩涛:“涛儿,你做得好啊。你的所作所为,其实太叔公和各位长辈早已知晓。”
“农具店遭劫乃是意外,你本可来找我们申请重赛,但你却坚持凭一己之力,再想办法,此举足以证明你的勇气和担当。”
“销售竹片获得利益,足可见你的智慧和应急反应。而面对巨额财富,你却能果断抛弃,选择让利于民,救民疾苦,此乃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