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涛点头:“是,大汉重农轻商,我等虽有财富,却也受限颇多。唯有在官场中得到支持,才能真正壮大。”
韩义沉吟片刻:“我韩家世代经商,从无人为官为吏。况且官场险恶,诸多凶险。”
“商圣陶朱公(范蠡)昔年助越灭吴,立下盖世功勋,尚恐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就此隐退。”
“那吕不韦虽一时权倾朝野,但最后也难逃杀身之祸。足见商政合一,难得善终。
“你二人若是问我的意见,我奉劝你们还是断此想法,安心从商。”
“即使我韩家不能如甄氏、糜氏富甲天下,但偏安一隅,衣食无忧,也未尝不可。”
韩涛和韩冲相互对视,他们对于韩义的这种态度早有预料,也自然早就备下了劝说之词。
“太叔公所言极为有理,若是太平盛世,我等自可安心经商,安享生活。”
“但如今宦官当道,朝政腐败,连年灾荒,早已是民不聊生。”
“如今蛾贼造反,已成燎原之势,天下恐将大乱。”
“覆巢之下无完卵,恐怕我等想要安心经商,但在此乱世,也难以独善其身。”韩涛回应着韩义的劝说。
“太叔公,堂兄所言极是。根据各地消息,蛾贼作乱时,都是烧官府,抢富商。”
“我等若不早做准备,万一蛾贼当真杀来,县里兵马无法抵抗时,才是灭门大祸,悔之晚矣。”韩冲适时和配合着韩涛补充着。
兄弟二人的话,让韩义陷入了沉思,显然已经对其有所触动。
“远的不说,咱们就说眼前。这次穆彤勾结山贼血洗农具店,涛儿侥幸藏身猪圈才得以逃生,若是我等早有安排,又何至于此?”韩涛见韩义已经有所松动,赶忙继续地游说。
“是啊,太叔公,未雨绸缪,远比亡羊补牢要好啊。”韩冲也附和着。
韩义看着兄弟二人,终于缓缓点头:“你兄弟这样说,倒也是有几分道理。不妨说说你二人的想法,打算如何做?”
韩涛看到时机成熟,马上回应:“我和冲弟分析,朝廷为镇压叛军,很有可能会解除党锢,并允许各地士族自行募兵,抵御叛军。”
“我等可就此机会,招募乡勇,自举义军,出兵剿贼。待到功成之日,自可封侯拜相,光宗耀祖!”
韩义听到韩涛说要招兵,立刻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此举万万不可!”
“为何?”韩涛不解地看着韩义询问着。
“招募兵勇,花费极高。再加上日常开销,更是不可估量。韩家虽有家资和诸多生意,但恐怕也是入不敷出,难以维系。”韩义讲出了自己带个担心。
“太叔公,这个问题堂兄早已有所考虑。”
“日后家中的众多生意,我们会进行调整,将重点增设数家兵器作坊,专门打造割鹿刀和各式兵器,满足部队所需的同时,亦可对外销售。”
“如今四方战事不断,割鹿刀锋利程度远胜寻常刀剑,必定不缺销路。”
“堂兄更是直接收编了山贼作为沿途守护,可确保兵器销售,收支问题当可平衡。”
韩冲不等韩涛开口,已经抢先替他回答。
“就算收支问题可以平衡,你兄弟二人从未习武,更只懂得舞文弄墨,经商算账,如何领军作战?”
“战场非比儿戏,我又怎能看着你兄弟去犯险?”韩义又提出了自己的第二个担心。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我等发出招募的消息,相信自有四方豪杰前来投奔,到时从中选择贤良者为将便是。”
“涛儿更是熟读各种兵书典籍,若论行军布阵,纵比不过韩信张良,但怎么也比那些未曾读过书的蛾贼头目要强上许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