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月光洒在了军营中。
回到驻地之后的韩涛,并没有休息,而是选择带着几十个跟着他学了一些急救手法的义军一起来到了伤兵营,协助这里的军医还有医吏为伤兵们处理伤口。
军营中的军医和医吏人数本就不多,人手不够,对于他们来帮忙十分感激。
尤其是韩涛的一些手法简单好学还非常实用,更是得到了军医的交口称赞。
一名伤兵被抬到韩涛的跟前,他的一条腿已经血肉模糊。
韩涛赶忙拿起旁边准备好的毛巾帮伤兵擦着脸上的汗水和泥土,然后开始清理伤口。
当他看到伤员的伤口时,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伤兵的伤口已经大面积的化脓感染,此时仅靠药物已经无法控制,唯有截肢,才能阻止继续恶化,否则将有生命危险。
韩涛有些无奈地回身招呼着:“张军医,麻烦您来看一下。”
张军医是军医头领,已经五十来岁,有多年的野战行医经验,听到韩涛的招呼走了过来。
他仔细检查了这名伤兵腿上的伤口,也皱起了眉头。
韩涛向军医讲述着自己的见解:“张军医,他的伤口已经大面积地恶化感染了……”
军医显然没有听懂韩涛的用词,疑惑地看着他,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韩涛意识到自己所说的现代医疗词汇,对方可能理解不了,索性不再去说过程,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他的腿情况很严重,必须马上把腿锯掉才行,否则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军医看着韩涛点了点头:“是的,安排人准备工具。”
站在伤兵旁边的一名兵士,着急地对韩涛和军医恳求着:“锯腿?那他不就废了,他才只有十五岁,如果把腿锯了,以后还咋上战场,他这一辈子就完了。”
韩涛理解但又无奈地说:“我理解你的心情,可如果不把腿锯了,他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军医看着那个兵士也点了点头,认同着韩涛的话:“虽说只剩了一条腿,但命可以保住,不能上战场,也能先活着。“
兵士无奈地看着伤兵,又看看韩涛和军医,无奈地说:“好吧,那先保命吧。”
马原等人将放在托盘上的工具端了过来。
军医对韩涛吩咐着:“帮我按住他。”
韩涛将一块白毛巾放在了伤兵嘴里,让他咬着,然后和马原一起伸手按住了伤兵,有些不忍地看着他。
伤兵看着韩涛,明白众人的决定是能帮他保住性命,于是嘴里咬着毛巾,使劲地点着头,示意医生动手。
军医拿起了托盘上的一把小锯,放在了伤兵血肉模糊的腿上……
伤兵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韩涛只能和马原,还有那名兵士一起死死地按着他……
韩涛看着面前的惨状,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他用一只手按着伤兵,另一只手让伤兵的手紧紧握住,凑在他的耳边低声地安慰着:“兄弟,拉着我的手,忍住,你一定会没事的……”
在韩涛的安慰下,伤兵努力地忍着剧痛,他的手死死地握着韩涛的手。
军医极力保持着镇定,继续拿着小锯在锯着伤兵的伤腿。
伤兵的手死死握着韩涛,他的指甲抠着韩涛的手腕,竟然把他的手臂都抠出了鲜血。
韩涛短暂地皱了下眉头,随后忍住疼痛,依然在伤兵的耳边,说着安慰他的话:“你坚持住,马上就好了,你就没事了……”
马原和那名兵士却都不忍心再看下去,都扭过脸去,不敢再看这残酷的一幕……
终于,军医将伤兵的腿锯断,然后用针线将伤口缝合好,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此时的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