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民,也看到了和暴徒黑帮对抗战斗的街区自卫组织。他看到了从城外赶来的重型装甲车,正在主干道上设置障碍,却也看到有许多普通群众,在街区路口堆起了建议的壁垒。
城市南郊和西郊的空港倒似乎压根没有受到城市暴乱的影响,依然能不断看到中小型地运输船中枢艇起起落落。
那些钢铁的巨物,高高在上地从城市上空,从不断腾起的火焰上掠过,起飞的姿态依旧平稳恬然,仿佛和这个疯狂改变着的大都市,完全属于两个被隔离的世界似的。
凌晨3点15分的时候,车辆终于来到了南城的诺森波兰空港。
虽然城内到处都能看到火光,但这里却平安祥和得多。这是因为,这个港口的所有权虽然属于星区政府,但经营却已经外包给了标准航运协会。
既然是有了经营权,在治安管理方面采取一定的优先措施。这应该也是很好理解的了。
这样的做法,听起来确实有那么一点点租界的感觉,但这种事情其实是要看你从哪个方面去理解了。共同体和联盟毕竟是巨大经贸往来的合作伙伴,地位是平等互助的,稍微让渡一点点治安管理权和执法权,又不是让渡司法权和主权,这能算得上是哪门子租界呢?而且,因此还能获得更大的经济回报,何乐而不为呢?
从孤夜城的主城区进入南郊空港区的通路应该有二十条以上,现在已经全部都设上了重兵把手的哨卡。守卫哨卡的卫兵可不是警备部队和警察,而且还是几家银河安保业巨头派来的精锐佣兵部队,装备和人员素质甚至比大多数国家的陆战队主力还要好,而且论区域安保,他们才是最专业的。
两人所乘坐的车辆虽然看着确实很不起眼,但一路跟随着车流通过自动哨卡都没有出现任何问题。倒是下车步行通过停车大楼入口的时候,荷枪实弹的安保人员会来抽检证件。不过,他们也只是检查了一番前面的几位乘客,尤其是在面对一家风尘仆仆一看就不太像是有钱人的蓝领家庭,检查得尤其仔细。可那明明是一对父母带着四个孩子,其中还有一个襁褓中的婴儿,这样人畜无害的组合,但在那些人眼中却仿佛充满了危险似的。
到了谭继泽这边,他们便只是挥了挥手便放行了。
当然,在这时候,谭继泽也亲眼看到了佣兵队长袖标上的白翼安格罗公司的标志,甚至还看到了对方对自己使的一闪而过的眼神。
他的心里稍微放下了心,但却又觉得愈加怅然和悲切。
他已经为孤夜城的起义者们,做了可以做的一切,却又总觉得还是不够多,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
纯钧小姐大约也知道对方心情的沉重,便主动道:“路上确实比我想象的要顺利得多,醍醐号离出航还有五个多小时,可以先在候机室那边休息一下。”
谭继泽却很快看到了候机大楼旁边一间还在营业着的24小时的便利超市。
“到那里去坐坐吧,反倒会比较清净。”
纯钧自然不会反对,两人径直进了小超市,在商品区左侧对着候机楼大门的休息区,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就像是谭继泽说的那样,这个点的客人确实不会太多,那些急急忙忙想要出逃的各路市民,就算是勉强买到了船票,也更愿意挤在看着就高大结实,还有保安和机器人守卫的候机大楼里休息。
等到纯钧给自己和谭继泽买来两杯咖啡和宵夜的时候,后者已经在桌子上铺开了自己的文件夹,拿出了钢笔翻到了空白的一页,沉吟了一下,然后非常郑重地写下了《新亚特兰蒂斯833年工人运动调查报告》。
纯钧小姐只是看到这个题目,就觉得头晕目眩随即又肃然起敬。这题目一看就是谭先生和小师叔他们正在讨论的,那种最宏大的课题,属于那种自己既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