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城,又得找客栈,又得安顿车马,实在误事。你放心,住宿吃喝的银两我们愿出双倍,只求老板能行个方便。”
“这……”老板瞅了瞅她们的衣着,局促地说:“只怕诸位贵客住不惯乡下小屋,多有怠慢就不好了。”
柳蓁笑道:“老板哪儿的话,你肯收留在下已经感激不尽,又怎会嫌东嫌西?”
说着,递了个眼色给车夫大叔,后者立即掏出几块碎银放在老板手里。
老板颠颠手里的银子,再看他们也不像坏人,就提前收了摊将几人领回自己家。
晚上,一大家子人围坐在一块儿吃饭。
老板,老板的老伴儿,老板的大儿子、大儿媳,老板的二儿子、二儿媳、老板大儿子的大儿子、小儿子,老板二儿子的……
柳蓁从没和这么多人一起共食过,登时看的眼花缭乱,半天没吃一口。
老板的老伴儿发现了,不安地问:“公子,是不是这些粗食陋饭不合口味?”
小烛也停下筷子看她。
柳蓁连忙摇摇头,笑着说:“大娘千万别这么说,在下不过一时感慨罢了。贵府人丁兴旺和睦美满,比起某些朱门高户不知好过多少倍!桌上的大鱼大肉说到底只是美上添美罢了,一家人其乐融融才最为难得。”
小烛拿箸的手颤了颤,她想小姐一定是想家了。
其实,颠沛了这么长时间,她也很想家,想相爷,想春桃姐姐,想宰相府中的一切人事。
真不知这种逃难般的日子还要过多久,更不知何时才能回家!
饭后,老板的老伴儿把她们安顿在自己屋里,这是全家最好的房间了。
柳蓁自然推辞不肯,但两位老人家都很坚持,还说若不住下就要退还银子,柳蓁只好答应下来。
她和小烛合衣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窗外的月色很柔和,倾泻在屋内的光晕像撒了金粉的绸带,轻轻盈盈地散落在薄被上。
“小姐,您睡了吗?”
“没有。”柳蓁睁开眼。
“我们要不要让车夫大叔给他家里去封信,帮咱们问问相府的情况?说不定相爷已经帮您解除婚约了。”
屋内一阵安静。
半晌才听到回复:“算了吧,我爹不是个会轻易妥协的人,还是到了东阳国之后再找机会打听府里的情况吧。”
“嗯,也好。”
“快睡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呢。”
小烛点点头,乖巧地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