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苏媚所说,玉珏宫的确一如既往的安静。
刘伊人整日都在佛堂之中。
身穿一身白衣胜雪,手中拿着一串佛珠,屈膝跪地,礼拜佛祖,檀香缠绕,几乎两耳不闻窗外事。
“噔噔蹬…”
门外起了响动,刘伊人睁开眼睛,薄唇轻启。
“进来。”
随着她的一声应答,贴身婢女惠儿抱着一筐炭走了进来,凑到刘伊人身边,躬身行礼。
“娘娘,佛堂里的炭火快要烧没了,奴婢给您取了一些来,多添些,娘娘就暖和些。”
刘伊人睫毛簌簌,清秀的脸上是一派淡然的温沉。
“嗯,你有心了。”
接着,她想了想,继续补充道。
“宫外是什么声音,这样吵闹?”
一旁的惠儿一边坲起衣袖,将手里的炭火摆好,一边两眼弯弯的偷笑着,一脸的幸灾乐祸。
“娘娘这几日吃斋念佛,宫门都不曾踏出,自然是不知道,现如今啊,外面已经是天翻地覆了呢。”
刘伊人听的茫然,她连忙提起裙摆,站起身来。
烟柳般的眉毛勾了起来,开口一字一句的问道。
“什么意思,外面怎么了?”
她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
生怕是朝廷之中的事,生怕是王宗德的阴谋得逞…
刘伊人原本以为。
自己只要每天躲在宫里吃斋念佛,诚心恳求佛祖保佑大周,保佑周擎天,一切的不好便不会再发生。
毕竟自己无法代替父亲与其生前好友决裂,更无法掩盖自己的父亲不是死于周擎天手中的事实。
也许躲起来和虔诚祈祷才是她唯一能做的。
可刘伊人直到现在才发现,朝廷之中的暗潮涌动远比自己想想的恐怖,根本就不是自己可以左右的。
惠儿看着刘伊人突然变成这般模样,也不由得怔了怔,一脸茫然。
望着后者空洞般的眼神犹豫了一下,她接着回道。
“娘娘,外面…额,我是说皇后娘娘宫中,皇后娘娘将天齐皇子接到了玉珏宫。”
“所以这几天,外面才会那么吵,都是天齐皇子命人同他一起玩,所以闹的厉害。”
惠儿的回答,不由得让刘伊人松了一口气。
她慌乱的眨了几下眼睛,再加上最近没有好好吃饭的缘故,一双美目也被苍白的脸色衬的更加漆黑。
“原来如此…那这有什么好笑的?”
刘伊人面无表情的看着惠儿,正色道。
“玉珏宫里住的是皇后,那天齐皇子自然是她的孩子,她接到宫里养在正常不过。”
“还有那天齐皇子,现在算来也不到五岁吧,闹腾一点也正常,你去把宫门关严实些就好。”
“要不然吵得我头疼,没办法专心抄写佛经。”
话毕,刘伊人又转过身去,准备提起自己手中的佛珠,继续面朝佛堂,专心跪拜。
“娘娘,才不是呢。”
只听,惠儿在身后反驳一声。
她嘴角一撇,嗤笑一声,继续对着刘伊人朗声说道。
“娘娘有所不知,天齐皇子住进玉珏宫去自然是没什么,只是他日夜吵闹,吵得可不是咱一家呢。”
惠儿轻轻伸手,将炭火点着。
炭火在浓火的牵引下,烧的愈发强烈。
不一会儿,整间屋子变得暖和起来,刘伊人的脸色也变得些许红润起来。
接着,惠儿满意的拍拍身上的尘土,快速站起身来,继续补充着说。
“刚刚我出去拿炭火,路过牡丹宫,看到苏昭仪正在宫门口破口大骂呢,好像就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