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年回了家,她进到房间拿出了那件杏色的旗袍。
受自己母亲的影响她自小也喜欢旗袍,喜欢那份东方神韵。
这件是她人生中的第一件旗袍,淡雅简单的一件旗袍,是十五岁生日,阮晴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阮晴当时说,“妈妈希望你在最美的年纪是最漂亮明媚的。”
收到这件旗袍温年欢喜了好久,她只是一个人在房间里偷偷试了几次,从来没有穿出去过,一直小心翼翼地珍藏在衣柜里。
温年垂眼看着手里的衣服,用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勾花。
镜子中的女孩脸色苍白,唇没了血色,柔嫩的指尖落在领口拨开了圆扣,手指一寸寸下移身子袒露了出来,衣衫褪去,露出了洁白如玉的肌肤。
温年弯腰拿起了那件旗袍。
她想最后一次见他,自己是最漂亮的,想在他心里留下自己最美的样子。
温年抬手擦拭掉脸颊上的泪水,对着镜子艰难的挤出一抹笑,“祁辰,你会不会喜欢呀?”
祁辰也在这个时候来了温年家,阮晴说人在上面换衣服,便先让他坐在了沙发上。
几个人正说话时,听到了从楼梯处传来的声音,同时把头转了回去。
楼梯口的人出水芙蓉般天然艳丽,她穿着那件淡雅的杏色旗袍,上面有着淡淡花纹,领口、裙摆,锁有精致的勾花。
旗袍修身,少女曼妙的身姿隐隐绰绰,无一丝赘肉,每一处都恰到好处。
她宛如一朵古典的花,静静地在时光里绽放,温柔婉约却又明艳绝伦。
这样的女孩让人怎能不惊艳。她的一席旗袍,从此在祁辰的梦里不曾离开。
温年看着楼下的祁辰脸颊微红,她没想到人那么早就来了。
走到他身侧,垂下眼眸,“你怎么来那么早?”
祁辰没说话,只是痴痴地瞧着眼前人。
温年见人不理自己,抬眸看他,在对上那双炙热的眸子时,又有些羞赧的把头低了下去,扯了扯他的衣角,轻轻唤他。
“祁辰。”
“嗯?”他被女孩的声音唤回了思绪,看着她,耳尖微红。
“年年今天很漂亮。”
听到他这句直白的称赞,温年脸上的红晕又深了一层,眸子也更加清澈明亮。
阮晴看着面前的两个孩子,嘴角有了一抹笑,只不过着抹笑容夹杂着各种复杂的情绪。
他们只是孩子却要面对不属于他们这个年龄的悲痛。
女孩的一席旗袍在古色古香的街巷里更加明艳动人一路上的人们都忍不住回头看她。
十几岁的容貌都已经称得上绝艳,倘若长大后又该是什么样的风情。
祁辰偏头看着走在自己身侧的人,柔声问:“想去哪玩?”
“我想先去看看沈婆婆,好久没见她了。”
“沈婆婆?”祁辰愣了一下,牵起了女孩的手,“好。”
温年刚上台阶糯米就跑了过来,和它同行的还有一只有着黄色花纹的猫咪。
“糯米你是不是谈恋爱了?”温年看着这两只猫咪欣喜的不行。
糯米像是听懂了她说的话,舔了一下旁边的那只猫,接着就乖巧的卧在了女孩脚边。
温年浅浅笑了出来,坐在台阶上,轻轻抚着它的身子:“糯米我才几天没见你,你都有女朋友了。”
这边温年正逗着猫,沈静秋就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在看到门前的人时,佝偻的身子有刹那间的僵硬,眼里闪现出泪光。
“年年?”
她已经将近两个星期没见这孩子了,心里一直觉得奇怪,按道理来说这孩子每天放学都会来店里玩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