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说完,起身疾呼道:“陛下,如今先帝梓宫尚在琨华殿,我定当追随先帝而去,以安圣上之心。”
刘太后大急道:“张将军何处此言,我赵国大事皆仰赖将军了,将军可不能弃我等孤儿寡母于不顾。”
赵帝石世虽然年幼但经过刘后的教训此时也颇有人君之像,只见石世缓缓离开御座,向张豺走去,牵着他的手站在铜爵台的边上,铜爵台去地三百七十尺,巍峨高耸,直冲云霄,赵国锦绣河山尽收眼底。
此时台上风大,张豺探身一望,只见地上行人顿如蝼蚁,不禁头晕目眩,左右忙将其扶住。石世却在一侧神情如常。张豺恭维道:“陛下乃真龙天子,临高望远不惧色,下臣不及也。”
石世拉着张豺的手,看向远方,悠悠的说道:“我赵国大好河山,为我石氏先祖披坚执锐,一刀一箭创下的。今九州糜沸,群雄竞逐,世登临九五,实属侥幸,若有人能混四海于一,定鼎天下,朕自当让贤。朕闻如今朝臣及众将皆属意彭城王石遵,朕因先帝偏爱,骤然登临,心惶惶,而意戚戚,若遵哥哥能弘扬帝业,世弟自当让贤。”
张豺大急道:“陛下万万不可。陛下乃先帝最属意之子,贤而仁也,如今年岁虽小,然老臣定当为陛下扫叛逆,除贼寇,保陛下之江山社稷。”张豺伏身而泣道,“陛下,老臣就是拼得这一把老命,也要保陛下山河无虞。”
刘太后闻听此言,慌忙过来,赶紧扶起张豺,“闻听张将军此言,我和世儿都放心了,不使那些妄言,离间你我君臣,我和世儿都仰赖将军了。”
“然,老臣还有一事不明,还请教陛下。”张豺此时径直侧脸看向石世,脸上一改往日的谦和,却是露出杀机,起身向刘太后奏道,“太后将赵国交付老臣,老臣纵使粉身碎骨也要保赵国万全,然为何石世却自甘里通贼寇,自绝于石氏江山社稷。老臣已知,此番石遵从长乐宫匆匆离去去找石闵以为援兵,皆是那人的主意。其人父兄子侄皆死于先帝之手,而陛下又晋帝位,岂能不迁怒于陛下,意欲乱我赵国。”
刘太后愣住了片刻,随即无奈,也跟着暴怒道:“世儿!”
张豺更进一步,“如今邺城之中内外与叛军内外勾结者甚多,若不杀之以儆效尤难安众心。”
“母后、母后他也是我石氏子嗣,我小时候和他素来……”
“啪,”只见一个巴掌拍过去,打在石世的脸上。随即刘太后质问道:“说出石韫在哪里?否则我们母子难安。”
“母后……”
张豺只冷峻的看着他们,外头宫门外禁卫的士兵在张雄的带领下已经徐徐上来。张豺如今把持宫禁,只他一句话,刘后母子俱是刀下之魂。
刘后牵住他的手,只把他死死捏住,“到底在哪里?”
石世小声的说道:“华林苑。”
张豺喊道:“张雄听令。”
“末将在。”
“起兵往华林苑搜捕叛贼。”
“得令”
在这往邺城的班师大军中,人人各怀鬼胎,立义将军段勤乃段部之后,因情势所迫不得已委身石虎,如今变乱在即,其儿子段思,着命人传书于段先,欲引燕国之力,乱中取利。
此时在徒河慕容霸将军府邸,一处内室里。
“小姐,段氏故人有消息了。”小敏在一旁侧立,给段先递了信件。
段先匆匆看罢信件,阅完大喜道,“燕国当有天下,速速去慕容霸处。”
“小姐,不知当讲不当讲。”小敏意有所止,段先看罢,甚为不悦,说道,“你来府中已非数日,有话但说无妨。”
“小姐身子日重,而霸公子诸事日渐繁杂,若燕国大军南下,恐陪伴小姐身边时日无多,若一旦南下途中遇凶险,小姐与腹中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