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们瞧瞧!”
两个跟班走到桑忠昌的面前,从腰间捆着的布囊里,将一块块的银元宝,逐一从布囊里掏了出来,整整齐齐地码放在地上。
这么大一块银元宝,少说也得有二十两那么重。
萧文明侧着脑袋、歪着眼睛数了数,这两个跟班一共掏出了将近二十枚元宝,那就相当于四百到五百两银子那么多了。
萧文明自己出手已经是挺阔绰的了,但是要他毫不犹豫地掏这么几百两银子出来,而只是为了见一个青楼女子,他还是真的下不了那样的狠心。
要知道白银这物件,在中国古代这么一个银本位的国家,那就是最过硬、最纯粹的硬通货,一下子掏那么多银子出来——而且还是现银——哪个人看了眼不直?
就连身在大富之家的董婉青也不近感慨:“这个桑忠昌,还是真肯下血本啊!拿这么多银子出来,这老鸨子总该松口了吧?”
萧文明却道:“我就是觉得他这么个不学无术、不事生产的公子哥,怎么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银子?要我说,十有八九还是从他老爸桑淳元那里拿的。可他爹桑淳元,也是个朝廷命,官朝廷给的俸禄能有几个子儿?钱的来路一定不干净!”
“那倒不至于吧……”董婉青说道,“这位桑大人平时看着也挺清廉的,不像是贪墨之人。”
“我恨就恨他这一点,说话做事明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却不知耍的又是哪一套。最令人恶心!”
就连真正见过大钱的董婉青和萧文明,见了这么多银子摆在面前,也不禁有一丝心动,更何况那些视钱财如性命的老鸨和龟公了?
尤其是那个带着苏舜钦的老鸨子,心里的小算盘已经打得“乒乓”乱响。
一方面,桑忠昌是有钱有势的总宪府的大公子,是得罪不起的,得罪了他,自己在这座金陵城里恐怕也就很难混了。
另一方面,苏舜钦也是自己不能得罪的,她可是自己手下的摇钱树、聚宝盆,多笑一笑就是十几两、几十两银子的收入。
原本这两个人的面子,在老鸨心中是保持平衡的,可偏偏桑忠昌又拿了这么多的银子,相当于就在自己这边追加上了沉沉的几块砝码,让天平瞬间
就向着桑忠昌倾斜过去了。
于是这老鸨子把心一狠、把牙一咬:“桑公子在这里稍候,我这就给你去请苏姑娘来!”
说着,那老鸨子便扭头往楼上去了,一边走还不忘用贪婪的眼神看了一眼地上码放得整整齐齐的银元宝。
显然,老鸨子服输了,桑忠昌脸上一下子洋溢出得意的表情。
他也不选个好地方等老鸨下楼,而是叫手下的跟班,拖过一把椅子,就在大堂正中坐了下来,显得十分嚣张跋扈。
也就是在金陵城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要是放到临海县、放在姑苏城,萧文明早就出手教训他了。
不过话说回来,萧文明还真没见过像桑忠昌这样嚣张的人,别人不说,就是在临海县有半条街的徐世约,又何曾这样不可一世过。
并且听其言、观其行,也知道这桑忠昌乃是暖香阁的常客,不可能不知道这里的规矩,不可能不知道苏舜钦是出了名的不会出阁的。
也按理说,他是不会提出这样过分的要求的。
并且这个桑忠昌提出要求的时机也是有够凑巧的,早不提、晚不提,偏偏是在萧文明也到暖香阁的时候提出来,偏偏还让萧文明给瞅见了……
这天下真的就有那么巧的事吗?
萧文明越想越是不对,忍不住在董婉青耳边低语道:“这个桑忠昌,嚣张不讲道理一点也就罢了,可看他今日这副样子就跟得了失心疯一样,就不怕他老爸回去打他屁股吗?”
听到这话,董婉青忽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