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几句话说的很不客气,桑忠昌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是桑忠昌,我爹就是总宪大人!你敢把我带走?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这时萧文明揶揄道:“我说桑公子,你说话能不能托着点下巴?桑总宪的儿子很了不起吗?就算他的儿子是皇亲国戚,犯了法一样要接受惩罚!有句话,叫做‘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你读书读的少,这句话总是知道的吧?”
萧文明原本以为自己这句话说得冠冕堂皇——毕竟封建王朝再怎么不讲公平、不讲人性,但漂亮话还是要讲的,不管背地里是怎样的肮脏下作,但是明面上的排场还是要做得足够体面光鲜的。
没想到此言一出,众人却是大惊失色:
老成持重的任当思原本话就不多,现在更是闭上了嘴,听到了却只当做没有听到。
那位长得极其清秀美丽的花国魁首苏舜钦,也被萧文明这句不温不火的话,惊得花容失色,原本就十分白皙的脸上,好像抽走了所有血色一样,变得更加的苍白。
只有同萧文明关系密切的温伯明,悄悄走上两步,对萧文明说道:“萧兄,此话不可乱说,不可乱说……”
萧文明没闹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更想不明白自己是哪里说错了话,但是料定温伯明肯定是不会害自己的,便也赶紧闭上嘴。
萧文明一时语讷,桑忠昌这边却嚣张起来了,又大声嚷嚷起来:“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把我爹叫过来,快叫我爹过来!收拾这帮混蛋!”
听了这话,懵逼的任当思如梦初醒,赶紧劝道:“公子爷,这里是暖香阁,可不是什么干净地方,要是请桑总宪过来,恐怕多有不便吧?”
桑淳元为官严格,在苏州知府日上就是远近有名,现在当了江南道主管,更是严格得有如冰霜。
要是被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居然跑到这里来,还同别人争风吃醋、起了纠纷,那桑淳元定然是饶不了他的。
当然了,另一方当事人的萧文明这边自然也没什么好果子吃,因此任当思这几句规劝,算是十分周到的了。
可是桑忠昌这边却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一个劲扯着嗓子喊:“我叫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废话!快点把我爹叫过来!”
行吧,既然桑忠昌这样坚决,那任当思也没什么好替他隐瞒和周全的了,按照后世的说法,那就叫:你既舍得死,我就舍得埋!
那就对不住了。
任当思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瞪了桑忠昌一眼,便叫来两个得力的手下,这就顺着桑忠昌的心愿,让他们立即去江南道主管衙门,去请桑淳元过来。
人走之前,任当思还特地嘱咐了一句:不是我一定要请你张总宪过来的,是你的儿子非要把你拉过来不可的——我还劝过几句,没用,那就由不得我了。
总而言之,这难堪是你儿子要给你的,和我任当思没有关系,你要恨也别
恨到我的头上。
去总宪府报信,派出去的兵丁自然不敢拖延,再加上暖香阁到江南道主官衙门距离很近,不过一盏茶功夫,他就打了个来回,回禀道:“总宪大人就在路上,马上就到。”
就这一盏茶的功夫,原本被作弄得有些上头的桑忠昌,已然是冷静了下来,他总算是意识到了:把自己的爹叫过来,对自己可是没有半点好处的。
桑淳元来了,固然可以压制一下萧文明,可等他再回过手来,把自己一顿臭骂、一顿暴打,又或者是关自己一两个月的禁闭,都是极有可能的。
可是说出的话就好像泼出去的水,桑忠昌再怎么后悔也来不及了。
他当然也想一走了之,可他要是能走,刚才不早就走了吗?
看着董婉青手下那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