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你不要说话,我自有主意!”
在场的人之中,汤光耀的官职不是最低的,可地位却是最尴尬的。
他既不敢得罪桑淳元,又不敢得罪萧文明;既想火中取栗将桑淳元,又不想付出过于沉重的代价,反而把自己搞倒了……
面对这样两难的局面,无论资质、才学、性格和意志力都只能属于普通水准的汤光耀,就只能选择沉默。
至于县令牛庆东,他原本就是个凑数的,更是无话可说,低着头只管欣赏着江南道总宪衙门正堂的地砖……
桑淳元区早就看出来了,来的这三个人其实心并不齐。
为首的,只是萧文明一个人而已,并且他此行也并没有多少的把握——否则桑淳元故意冷落他们三个,说了这么老半天的话,就连座位都不给一个、就连清茶都不沏一杯,萧文明却丝毫没有挑理之处,足可见其心里没底,对于这种细枝末节也只能选择无视了。
因此桑淳元认定:只要在这三人之中解决了萧文明这个首脑,那其余一切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那可能存在的风险也将随之荡然无存。
于是桑淳元把牙一咬,任凭堂外的鸣冤鼓仍旧在不断地被擂响,自己却丝毫不予理睬,反而对萧文明说道:“萧文明,你再赖在这里不走,就休怪本官不客气!至于我等的颜面,也就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萧文明争锋相对:“桑大人不用顾及我的颜面,百姓有冤情,你就赶紧受理,应当如何审案就如何审案,免得寒了百姓的心!”
萧文明这话意思异常明确:就是不走,你就把我们三个当成三棵树,脚下已经生了根就是扎在这大堂之内,一步也不挪开!
你既不愿意走,那我就帮你走!
桑淳元听懂了话中的含义,忽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扫视着大堂上站得毕恭毕敬的二十个衙役,对他们说道:“这位萧千户犯了疯病了!尔等赶紧送萧千户回去休息!若是再敢咆哮公堂,朝廷的体面何在?”
堂上的这些衙役,也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在这公堂之上,别说是正经官员赖着不走了,就连普通百姓撒泼打滚的场面都很少见到。
毕竟桑淳元做官的威严就在这里,根本不用动手,一瞪眼、一骂人别人也就怂了。
衙役一时有些犹豫,桑淳元那边就更火了:“尔等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将,萧千户送下去?本官还要审案,拖延不得!”
有了桑淳元这话,那些个衙役终于行动起来了。
他们拖着并不坚定的步伐,还是将萧文明围了起来,其中有几个胆大的,伸出手抓住萧文明的肩膀,推推搡搡的就要把他往堂下赶。
萧文明事情还没办完呢,怎么可能就这样被赶下去呢?
早就已经把桑淳元得罪了,可该说的话还没有说,该办的案还没有办,反而被这个时候被赶走了,这不就是功亏一篑了吗?
于是萧文明大喊:“你们要做什么?你们要做什么?我不走!我不走!”
他一边说一边抽出随身携带的一柄小刀,随手挥舞了一下。只见一道红光闪过,一名衙役的手上,被划开了一道,巴掌长的伤口,鲜血从伤口出渗了出来,站在衙役身上穿着的袍服都染红了一大片。
萧文明是不愿意动手的,更加不愿意伤人,只不过大堂地方太过狭小、人又太多,乱哄哄的一片,大家都弄得有些上头,手上自然也就没有一个轻重,伤了别人就不奇怪了……
而桑淳元高坐堂上看得清清楚楚,见萧文明动了刀子,立刻便借题发挥:“萧文明,你做什么?这公堂之上,居然敢舞刀弄剑,太不成体统了!难道是想刺杀本官吗?来人呐,还不给我拿下!”
堂上的这些杂役都是桑淳元精挑细选出来的,比原先那些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