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伸手一只只剩那一脸懵逼的小军官:“就是他,他方才亲口承认了曾经是六麻子的党羽,或许因此才要将这样物件抢回来吧!”
皇帝还以为动手的是何等了不起的人物,没想到竟然是区区的一个皇宫侍卫,这就太出人意料了……
别看皇宫侍卫衣着华丽、幺五喝六,可说白了,也就是个高级一点的保安,根本就没有什么实权,也掀不起什么浪花,就算把《百官行记》抢到手里,恐怕也根本没用。
就好像一个三岁小孩,向你拿个三块五块的,还能给自己买块糖果吃,可要是给他三百万五百万的,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花——一个人的能力,甚至包括作恶的能力,往往被他所在的层次所限定了,就是这么一回事儿。
因此对于萧文明的指控,皇帝感到不可思议,皱着眉头问那军官:“哦?是你动手抢的?”
那小军官早就被吓破了胆,这回是皇帝亲自问话,他连替自己辩解的勇气都没有,只是双膝一软,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冬天里,豆大的汗珠不断地从他额头上、脸颊上、下巴上淌了下来,滴答滴答滴在皇宫门前的青砖地上,浸湿了好大的一片。
这小军官就这样一点点大小的胆量,就连皇帝也不相信他会去抢《百官行记》,然而他不会去抢,难保有人指使他去抢。
因此皇帝又问道:“是何人指使,你如实招来!”
怎么会有人指使呢?
那小军官根本就答不上来,还是只知道一个劲地磕头,把脑袋都磕坏了,渗出的血就好像印章一样,在青砖地上留下了一滩滩的痕迹。
皇帝不耐烦了,狠狠地瞪了那军官一眼,也不指望他能说出什么话来,随手招来身边的两个护卫,将这倒霉的小军官拉下去看管起来,这才想起皇城司的主事冯海峰也在这里,便又扭头问他道:“冯海峰,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朕说个清楚。”
冯海峰的懵逼程度也就比那位军官稍好一点而已。
他心里清楚,无论如何,把《百官行记》安全送到皇帝面前的旨意是他冯海峰承受的,如今这六大箱子的《百官行记》几乎付之一炬,他是罪责难逃。
为今之计,只能先争取一个好态度,便也“扑通”一下跪了下去,磕头如同捣蒜一般。
不过他究竟比那小军官见过不少世面,反应还算不慢,磕头倒不耽误口中说道:“误会、误会、都是误会!萧爵爷没错,那位侍卫将军也没错,微臣也没错……都是误会,说到底都是误会啊,皇上!”
冯海峰这么说萧文明反倒不干了:“冯大人你可说清楚了,哪来那么多的误会?你是奉旨押送这些物件的,我也是奉旨跟着你一同把东西送来了。可那位将军偏偏不放心,还要抢过来翻看,你都是亲眼所见的。并且我还问明了他是不是在六麻子手下当过差,他也承认了,我这才不得已放火烧的,这‘误会’二字又从何说起呢?”
“这个……”冯海峰无言以对。
原本故意烧毁《百官行记》的计策,就是萧文明和温伯明商讨了一整夜想出来的,下定的策略几乎已经推演得天衣无缝了,现在再加上萧文明出类拔萃的即兴表演,的确让冯海峰找不到任何可以挑刺的细节。
然而细节上的添衣无缝却并不代表着情理上流畅合理。
就皇帝本人而言,他是横竖不会相信一个小军官,会有什么理由去抢《百官行记》,就算是背后有主使之人,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在皇宫门前行使这样的行动。
然而正在皇帝怀疑之际,又有大队人马从洛阳城里赶了过来。
不过还好,这帮人并不是来给萧文明添乱的,而是来给萧文明背锅的,来者乃是洛阳京兆尹,他亲自带领了上百衙门的衙役,急匆匆赶来救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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