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银,要是真给整坏了咋办,咱家可就这一辆自行车。”
离开铁匠铺,兰花略带担忧说道。
王满银将两个小家伙流出来的口水擦掉,不在意的说道:“坏了咱再买一辆不就好了。”
“不要钱不要票啊?”兰花白了他一眼。
王满银耸耸肩,“放心吧,这河南老哥是个有本事的,要是人家真不会整,肯定不敢拆我的自行车。”
兰花点点头,如今多说无益,再说三轮车确实要比自行车好的多了,到时候一家人都可以一起坐。
来到米家镇边缘的一个普通窑洞,这也是个石窑,同时这便是米阴阳的住处了。
按理说,以米阴阳的本事,生活应该很滋润的,哪怕比不上捕狼队长的高山,也不至于只有一孔石窑。
的确,在几年前,米阴阳的家境在米家镇也是数一数二的,并且轻易不敢有人招惹。
但是自从前两年打击封建迷信之后,米阴阳的地位就一落千丈,被拉去批判了好几回,原先的三孔大石窑也被没收。
但是,有本事的人什么时候都能吃香,最激烈的那个时期过去以后,人们对米阴阳照样很尊敬,隔三差五也有人来找他算卦看风水。
一开始米阴阳也怕了,坚决不给人做这行了,生怕被人举报再被拉去批判。
但是由于生活缩迫,他还是悄悄的给人做事,日子这才好过起来。
唯一的好消息是,米阴阳的声望在这一片是很高的,哪怕那些主任知道有米阴阳这么一个封建份子,只要他明面上过得去,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更何况,据说公社的领导也去找过米阴阳算过卦。
王满银来到这处平平无奇的石窑,敲了敲木门,一个中年人打开门,带着温和笑容问道:“有甚么事?”
王满银掀开兰花挎着的竹编篮子,露出里面的腊肉鸡蛋,说道:“我们是来看望老爷子的。”
那中年男人眼睛一亮,大声说道:“小侄,原来是你们来了,可好久都没看到了,快进来快进来。”
走进窑洞,里面打扫的干干净净,正堂放着几张太师椅,还有一张黑木茶几,灶台上还冒着热气,上面悬挂的腊肉相当显眼。
看得出来,米阴阳一家的生活水平还是相当不错的,只是外面看上去很低调罢了。
中年男人领着他们在太师椅上坐下,然后去里屋将米阴阳请出来。
米阴阳看上去岁数不小了,下巴上蓄着长长的花白山羊胡,脑门上带着一顶黑色毡帽,面容和善,乍一眼还以为是位得道高人。
兰花明显有些紧张,米阴阳一出来,就诚惶诚恐的站起来,恭敬喊了一声,“米先生。”
米阴阳是外人给他取的绰号,当面肯定还是要尊敬一下。
王满银见兰花都站起来了,也跟着站起来,喊了一声米先生。
米阴阳笑着点点头,伸手说了句,“二位请坐。”
说完,他鼻子抽了抽,眼睛在王满银和兰花身上扫了一眼,说道:“二位身带异香,怕是有宝物跟随,日后定是大富大贵之人,喜哉,喜哉!”
王满银心里愕然,这米阴阳鼻子这么灵,能闻到金香玉的味道?
不待他说话,米阴阳突然问道:“小兄弟和高山队长是什么关系?”
“高山队长是我义哥。”王满银老实回答。
米阴阳抚了抚山羊胡子,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难怪,难怪。”
说完,他自己也坐在太师椅上,悠然的捧起一盏茶,吹了一口问道:“不知二位所为何来?”
王满银有些不习惯他的说话方式,但还是回道:“我们想给我家两个小子算一卦,顺便取个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