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台后头,插翠步摇盘着发髻的少妇,便是内阁大学士顾凌芳。
她望着宋阳三人消失的方向沉声说:“老板,那个牛护卫之前在宫里做禁军,会不会认出阿虎或者认出您呢?”
南凰摇头,声音坚定道:“不会,明喜的易容之术冠绝当世!如果那个笨护卫都能看穿....他又如何担得起‘千面如来’的名号?”
听到女皇称赞自己,那名笑嘻嘻的白发老者急忙凑了过来。
“多谢主子夸奖~~奴婢敢打包票,能识破咱家易容之术的,整个大凤朝绝不超过一只手~”
“哼!竟敢说能酿出更烈的酒....我们就在这里盯着,看他能拿出什么样的酒水来圆自己这个谎。”
是的,这女皇寇南霜根本就不相信宋阳能酿出比“霸王酒”更烈的酒来。
她现在心里已经在琢磨着怎么惩罚那个信口开河的质子了。
却说宋阳回到无为居后,便吩咐小白去买些高粱稻谷和酒曲来,他要在后院自己酿酒了。
简单的古法蒸馏术宋阳是知道的,当下便利用自己堪比鲁班的木工技术,连夜赶制出一套蒸馏设备来。
虽然这套设备造型不大,但只是酿出一两坛酒自己喝的话也绰绰有余了。
“牛护卫,你跟公子今天又遇到什么事了?他怎么在后院酿起酒来?”
黄管家将牛方拉到一旁,询问着白天发生的事。
“公子与对面的酒馆老板打赌说能酿出烈酒。那酒馆里的人好不霸道,根本就是个黑店!白天要不是公子拦着,俺非要教训教训他们不可。”
虽然已过去一天,但牛方仍然对酒馆里那个疤脸大汉耿耿于怀。
之前在禁军时他就对自己的力气颇为自负,可没想到在这个无名酒馆里却被一个厨子压下一头,这让他怎么想都没法想通,差点就憋出病来。
“对面新开的酒馆?”
黄管家皱眉在心里寻思着。身为监察司密探的他可不认为这件事是个巧合。
照牛芳的描述那家酒馆四处都透着股子怪异....难道宫里在派他们几个监视这周朝之子的同时,还派了另一波人马?
宫里的大人们倒是奇怪,难道还信不过我们监察司做事吗?
老黄颇有不喜,正要转身离开,却见小白这丫头耷拉着脸,正从前院往后院走来。
“怎么了小白?”老黄问道。
“刚刚啊,给公子买完他要的东西我顺便去了趟吏部,想支取下个月的月银。可那管事儿的告诉我,我们无为居的月银被降到了最低!结果就领回来的这点银子...光是吃饭都成问题,这是准备把我们都饿死吗?”
“什么?你说月银被减到了最低?嘶....”
老黄刚刚舒展的眉头又皱在了一起,心里那叫一个愁啊。
倒霉的质子府!绝对是他进入监察司以来接到过最倒霉的一项任务了。
小白撅嘴掉脸,拖着脚蹭到后院。
“怎么了?是谁惹我们的小白姑娘生气了?告诉公子,公子帮你出气。”
宋阳原本想打趣小丫头两句,可换来的却是一个白眼。
“公子,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开玩笑?我们府里下个月可都要勒紧裤腰带吃糠咽菜了!”
“为什么?”
“宫里给我们批的月银不知为何被减到了最低,光是维持院子里的日常开销都不够,所以我说大家下个月都要饿肚子了!”
“哦....缺银子了吗?呵呵,真是不好意思,看来都是因为我这个质子的关系让大家伙跟着受罪了。”
小白看宋阳的样子心里忽然有些不忍。
“没...我没有怪公子的意思,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