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嗯嗯,要听的。”女妖点头如捣蒜,眼底晶亮。
琴师取下背后的琴,放在桌上,信手弹奏起来。
女妖听不懂,但不妨碍她欣赏他那张脸,“你是怎么知道我受伤的?你过来是来看我的吗?你关心我?”
面对女妖的三连问,琴师脸色冷下来,“听琴不语。”
琴音中止。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女妖一脸歉意的捂住嘴,剩下一双黑眸吱溜溜的转。
琴师见她又憨又傻的样子,不忍再苛责,干脆转移了话题,“我叫斯远,南宫斯远。”
女妖反应过来,琴师告诉了她名字,她高兴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叫元宝,真身是一只火麒麟。”
“我知道。”琴师勾唇浅笑,他见过她徒手烧开一锅水的样子。
女妖看着他的笑容,一时回不过神。
这个夜晚,女妖和琴师相处融洽,猫形公仪璇玑蹲在一边,觉得这只猫是不是眼花了?
琴师是带着目的上山的,那这个充满爱意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翌日,琴师坐在树下眺望远方,猫形公仪璇玑就在他脚下打盹。
女妖从远处跑来,“斯远、斯远。”
“何事?”
女妖跑得风风火火的,脸上的笑容真挚得耀眼,“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
琴师静静的看着她。
在他的眼神中,女妖调笑的话突然就说不出来了,她呐呐低语,“我的确没什么事。”
突然,琴声响起,朝气蓬勃,山河壮阔。
女妖的眼睛眨了眨,解下腰间大刀舞了起来。
一时间,风乍起,琴师白衣飘飘,女妖红衣烈烈,鲜活灿烂。
女妖带琴师去了一个地方,栖凤山的后山。
琴师站在坡上,遥望那片碧绿的湖水,湖水碧波荡漾,岸边有一颗垂柳,柳树下有一间茅屋,屋前站着回眸浅笑的女妖。
琴师缓缓走过去。
“斯远,在我很小的时候,我阿娘就被捉妖师杀死了,他们用她来威胁我阿爹,我阿爹不从,他们便杀了我阿娘。”
琴师诧异的看着她。
女妖扯了扯嘴角,笑容有些难看,“我阿娘......是个凡人。”
“但她很爱我阿爹,宁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生下我,可她没有死在生子这件事上,却死在了捉妖师的手中,我阿爹虽为她报了仇,但也损伤了身体,没几年便也跟着去了。”
琴师望着她的脸,神色有略微动容。
“我小时候不听话,我阿爹就把我关在这间茅屋里,但我不听话的时候太多了,所以我小时候是这里的常客。”
茅屋虽然还在,但风吹日晒,早已不能住人了,女妖时常叫人来修缮,也只是为了留存那份美好的回忆。
“还有哦,我阿爹的身体,其实并没有灰飞烟灭,而是沉在了这个湖底,用来震慑四方小妖,栖凤山的禁制也是靠阿爹的身体来支撑,这是个秘密呢,连王大娘都不知道。”
琴师略显惊讶,“那你为什么告诉我?”
“因为你是斯远啊。”女妖笑得一脸天真,“如果捉妖师想要上山,毁掉湖中阿爹的身体就可以了。”
女妖在眼前笑得灿烂,她一身红衣,融入背后的一片山水,就像一副朦胧美丽的画,不知是山水衬托了人,还是人入了画。
过了几天,王大娘去世了。
她走的很安详,想是知道自己要死了,她将自己收拾得很妥帖,山上的一应事物也安排好了。
等其他人发现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化为了原形,僵硬在了床榻上。
女妖把自己关在了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