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和璇玑达成了交易,便也没再生出幺蛾子,而是璇玑一起站在门口笑脸送客,仿佛先前两人从不曾有过嫌隙。
但等吊唁的人一离开,璇玑便先拉长了脸,她没有和柳氏打招呼,就率先回到了小楼。
甜果儿跟在她身后,叽叽喳喳的,“小姐,我今天真是痛快极了!你瞧见夫人的脸色了吗?夫人和盼怜小姐、程才少爷话都不敢说,就由着您了!这几日他们在庄子上作威作福,别提多糟心了,现在您回来了,我们也不必听他们的吩咐行事了,说到底,她只是程老爷的续弦,和尚书府又没关系,小姐你才是尚书府上的表小姐......”
璇玑打断她,“甜果儿,这话再不要说了。”
甜果儿不解,“小姐,是不是奴婢说错什么了?”
“表小姐这种话,再不要说了。”
她父亲死了,尚书府并没有人来吊唁,她摸不准尚书府的态度,自然不能以尚书府表小姐的身份自居。
虽说那里是母亲的娘家,但因着母亲身体不好,她们也很少去尚书府走动,所以来往并不多,只是经常能收到尚书府送来的补品等物。
自母亲死后,父亲拘着她,她更加没去过尚书府了,唯一有印象的,还是母亲的弟弟,她称呼舅父的,来程家看过她几次。
再后来,她时常被父亲责骂禁足,舅父与父亲争吵过后,便再没有来过程家。
所以尚书府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存在于他人口中,一个陌生的地方。
尚书府若是无意,她也不像凑上去讨人嫌。
甜果儿自知失言,低头应下,“是,小姐,甜果儿再也不敢了。”
璇玑没与她计较,只吩咐她下去烧热水。
洗完了澡,璇玑让甜果儿退下去。
甜果儿刚出去,关上了门,白沧便从窗户外翻了进来。
彼时,璇玑正在吃一碗冰盏,冰盏里放了山楂、葡萄干和蜂蜜,酸溜溜,甜丝丝的。
她抬眼瞧见白沧的身姿,打趣道:“哟,挺大胆,外面守着下人,你都敢翻窗户进人家闺房?”
白沧回她道:“你开着窗户,不就是给我留的吗?”
璇玑不肯承认,“天气热,我开窗吹风不行啊?”
白沧指了指她屋子里的冰盆,那意思很明显,既然嫌热,那开窗不就把冷气放跑了?
璇玑撇了撇嘴,舀了一口冰盏放入口中,然后把碗推到白沧面前,“吃过吗?尝尝味道如何?”
白沧端起冰盏,用璇玑用过的勺子舀了一口放入口中。
细碎的冰渣融化开来,还有山楂和葡萄干的酸味,又融入的蜂蜜的甜,又凉爽又痛快。
璇玑凑近他,眼睫落下两片阴影,“好吃吗?”
白沧的喉头滚动一下,咽了下去,“好吃。”
璇玑笑了笑,又往前凑近。“既然这么好吃,那我还要再吃一口。”
白沧以为她是要让自己喂她,他舀了一勺朝前一递。
但璇玑却剥开了勺子,捧住了他的脸。
她的唇刚吃过冰盏,还带着丝丝凉气,微微张开的时候,他能感受到里面的酸甜气息。
璇玑的舌尖伸出来,慢慢的舔舐了一下嘴角,然后对着他的唇吻了下去。
他也吃过冰盏,唇瓣同样微凉,但内里却是火热,像似要将她的那一份烫化了。
他回应得很热烈,璇玑喜欢这样热烈的感觉。
白沧的手指不自觉的用力,冰盏的碗在他手中碎裂,发出清脆的‘咔嚓’声。
他松了手,改为搂住她的腰,提抱在自己的腿上。
勺子无声落在地毯上,冰渣融入里面,只留下一滩甜蜜的水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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