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说童生考试都是府城那边派了监考、阅卷的官员的,就是考核完毕的试卷,那也是都糊住了姓名,誊抄过的!
这怎么可能作假?
更何况,之前的考核都还留了底稿呢?
这种流言,往小了说也不过是流言罢了,可若是被有心人利用,有可能就会动摇吕县令的位置!
他怎么可能不重视?
当下吕县令就下令严查传播流言之人,这种事情不难查,毕竟昭平县并不大,没费多少功夫,就查到了叶大贵的头上。
原来是这小子啊!吕县令冷笑一声,也不废话,直接就命人将叶大贵下了监牢。
叶大贵不服气,还煽动了不知情的同学秦昭帮他喊冤。
这秦昭看似家境普通,却有一个嫁得极好的姨母,是京都某世家的当家主母。
秦昭见不得同学被冤入狱,于是四处奔走,甚至求到了府台大人的门下。
府台大人重视起来:他不怕一个小小的叶大贵被冤屈,他怕的是秦昭求告无门会直接找他姨母去告状,到时候说不得自己这个位置也坐不稳!
于是下令彻查。
吕县令本来就性得正坐得端,哪里怕查?
一番查验下来,众人都纷纷点头:这样的试卷,若是不说,谁能看得出是一群小娃娃做得出来的?
既然能做出如此的试卷,哪里还需要作弊?
查验官员得出了结论,却也不能就这么宣判了:这件事情在昭平县城引起了轩然大波,自然是需要公开宣判的。
高高的木台子就在县城的东市上,府台大人为表重视亲自来了,和查验官员、吕县令正襟危坐在台子上,在牢里被关了有些日子的叶大贵被带了上来。
一旁站着的秦昭,此时却神色未名,他有些茫然:不知道该相信谁。
童生考试的试题,是府城派人拿下来的,全程有人看守保密,不会漏题。
那十八个孩子的试卷,查验官员直接都给秦昭看过了,秦昭自问,自己在那个年纪,绝对做不出那样的答案来!
这样的试卷,通过童生考试,是绝对够资格的!
可若是诬告,叶大贵为什么要如此做?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秦昭想不通!
要知道,一旦十八童生考试并无作弊的事情被证实了,叶大贵一个造谣诬告的罪名,是少不了的!
到时候是否流放是否坐牢先不说,仕途就绝对是断了的!
如此严重的后果,叶大贵若不是脑子发昏,就不会乱说。
怎的现在查验结果居然是如此呢?
此时,台上的查验官员们有条不紊地将事情的始末一一说给围观的百姓们听,说完以后,又拿出十八个孩子的试卷,一一读给大家听。
围观百姓中自然有识文断字的,听得连连点头:这水准,当个童生绰绰有余。
一旁脸色灰败的叶大贵却突然大叫起来:“我不服!我有话说!”
当着百姓的面,府台大人、查验官员和吕县令都很有耐心,吕县令忍着心中的厌恶问:“你有什么话,说罢。”
叶大贵嚷嚷起来:“教授这些孩子的夫子,是个猎户的爷爷,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才教了两个月,就能教出十八个童生?这不可能!这其中定有猫腻!”
吕县令就知道这叶大贵能搅事,当下就让人去请陆老宰辅和叶蓁等人。
对于叶大贵的诬告,叶蓁哭笑不得的同时,也深深觉得厌恶:自己没本事,就觉得谁都没本事,眼高于顶就算了,还眼瞎。
眼瞎就算了,还喜欢搞事情!
行!今日就来看看叶祖福家里曾经最让他们家骄傲的那个希望是如何彻底失去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