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里,一个脑袋上留着一个金钱鼠尾的干瘦老者,正不耐烦的等着他呢。
“范先生,事情不好啦,高杰提前发动,已经到了城外啦。”
范文都却嘿嘿一笑:“将军,你的大富贵到啦。”
许定国跺脚:“我的大倒霉到啦。”
范文都摇头:“将军错啦,正所谓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至,这不正是明证?”
许定国不知道这个大清红人,范文程的堂弟,一个怎么考都考不中的书呆子,怎么掉起来这样的书袋。
“将军且听我说。”
然后范文都施施然坐到了椅子上,捻上一锅旱烟,抽了几口之后,才心平气和的道:“高杰,莽撞人也,如果他发现你已经弃暗投明投诚了大清,就以他那暴脾气,怎么能和你客气,直接就发兵攻城啦。”
许定国想了想,点头:“对啊,就高杰那暴脾气,上来就能开打,还惯着我,还派人进城索取牛羊酒肉?当初,那小子想要将家眷放在扬州,百姓不许,他都敢直接带兵攻城的主啊。”
但转而一想:“不行,这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投诚大清,已经一月有余了。莫不是高杰闻到风声,故意慢待我心的把戏吧。不管怎么说,高杰也是一个人杰啊。”
范文都摇摇头:“不可能的。要是那样,高杰在年前就杀过来啦,还等你到这个时候?”
然后站起来,磕掉烟袋里的灰:“你这样,现在就派一个心腹高官,去军营劳军,并且邀请高杰等高级将领入城吃酒。以作试探。”
“那他要是不来呢?”
“那立刻紧闭四门,全力备战。”
“那他要是来呢?”
“暗埋刀斧手,做了他。”
这个办法好,不管他来与不来,都有一个缓冲应对。
计策是好计策,但让谁去城外劳军,不但能安高杰之心,又能让他上当呢?这个人选不好选。
最终,许定国爆发了他原先的匪性,跺脚发狠道:“事到如今,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事,我亲自去。”
对于这样的决定,连范文都都被许定国赌徒的匪性给震惊了。
当时发自内心的盛赞了下许定国的英雄果断。
带着凑出来的酒肉牛羊出城,来到了高杰大营劳军。
真如许定国所说,这个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高杰对许定国降清的事,早有风闻,只是还不确定罢了。
于是,这次为什么没有强硬的带兵入住睢阳的原因。
他要看看,看看许定国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他的内心,一直认为这个许定国很能打,而且他手中还有三千兵,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一旦能争取过来,那么未来追杀闯贼就更有把握。
坐在大帐里,和越其杰,陈潜伏商议:“许定国说来劳军,若他本人不来,我就杀进去,若是他敢来,就说明他心底还是有大明的。即便他有降清之心,但那也是友军,我必劝说他与我合兵,共击闯贼。”
这话就有点一厢情愿了,但越其杰和陈潜伏却以为然。正这时候,中军进来禀报:“伯爷,许定国劳军来了。”
高杰闻听,当时一愣:“可是亲来?”
“亲来。”
“带多少护卫?”
“除了民夫,只带一老卒。”
高杰哈哈大笑:“好小子,这才是心底无私天地宽的表现啊。”然后站起来,对着两人道:“既然人家磊落,那咱们也不能小气,和我一起去迎接吧。”
越陈二人微微一笑,跟随出迎。
许定国一身便装,也没有佩戴刀剑,也没见袍子里面穿甲,就那么随随便便的站在营门口,热络的和中军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