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洞开的城门看去,长街之上,挤满了无数的百姓。
他们有的身上血迹未干,有的面有菜色,但每个人都带着劫后余生的狂喜。
两个武将,陪着一个中年文官迎接了出来。
王学军不认识史可法,歪着脑袋询问:“来的可是史可法督师?”
那个文官一弓到地:“下官扬州知府任民雨,拜见摄政王大人。”
噢,感情是扬州知府,不是史可法。这让王学军有些失望,又有些欣慰。患得患失的纠结。
失望的是,现在真正的扬州主事史可法,对自己的到来,是不欢迎的。
但欣慰的是,这也好,否则自己夺取扬州兵权,必然和史可法闹冲突。
现在他不来,至少现在不至于当着全扬州军民的面,两个人打起来,这里就有了缓冲。
拜见了王学军,任民雨直起腰回答王学军的询问:“史阁部多日督军劳累,已经病倒,现在家中养病,没有亲来迎接王爷,下官在这里代史阁部赔罪了。”
史可法没有来,王学军很失望。
但任民雨说史可法病了,不能起来了,王学军心中松了口气。
随着任民雨进城,城门再次关闭。
王学军没有和任民雨寒暄,直接下令自己带着的军队,立刻上城,参加扬州守卫。
三千人,对于十里扬州城墙来说,不过是芝麻面罢了。
但这却是一只只兴奋剂,大军分出,到处都是一片欢呼。原本绝望的扬州,在这样的欢呼里,再次活了过来。
来到了知府衙门,各处防守的官员将领也都聚齐,王学军从自己的背囊里,恭敬的拿出了崇祯皇帝的遗诏,展现给众人:“这是大行烈皇帝,给本王的册封诏书,大家看看,可有什么异议?”
王学军就是要用这种办法,来个先声夺人,确定自己高高在上的地位。
任民雨恭敬的接过,仔细的观看了内容,是先帝笔记;再看底下的玉玺,果然不假。
双手奉还,然后带着文武,恭敬的跪倒:“臣等谨尊先帝遗诏,臣等拜见摄政王,拜见驸马爷。”
这一拜,就算彻底的承认了王学军的身份地位。这样一来,无论是官职还是爵位身份,王学军都比史可法要高上甚多了。
扶起众人,落座之后,王学军询问:“史阁部病了,城中是何人主事?”
他把史可法病了,放在了第一,那意思在明显不过了,史可法病了,就不能再主持大事了,那现在得有一个主事的人啊。
任民雨怎么听不出来王学军夺取扬州主导权的意思?
不过这正是大家求之不得的。
说句良心话,也是实话,史可法主持扬州这段时间,指挥调度简直就是一团糟。
首先,多择围城前,有甘肃镇总兵李棲凤,和监军道高歧凤带领部下兵马四千入城。
两人的意思其实不是帮助守城的,而是要劫持史可法,以扬州城投降清朝,做为两人的进身之阶。
史可法毅然说道:“此吾死所也,公等何为,如欲富贵,请各自便。”说的是大义凛然。本来史可法既然要死守扬州和满清对抗,就应该直接杀了这两个家伙,来向全城军民,彰显自己抗战到底的决心,来坚定军民之心,振奋一下士气。
而不应该就这么轻飘飘的放了他们两个败类。
李棲凤、高歧凤见无机可乘,于二十二日率领所部并勾结城内四川将领胡尚友、韩尚良一道出门降清。
不杀他们也就算了,但只放他们两个出去,就算便宜他们了,但你要扣下他们的那四千人马啊。在这个关键时候,四千人马,对缺兵的扬州市多么的重要啊。
结果不但放走了两人和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