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无法被准确地描述出来,它们是灵性的碎片,只存在于某个超脱凡世的片面之中。有些人可以幸运的捕捉到它们,另外一些人则不行。
卡托·西卡琉斯是前者。
他走出自己的房间,两手空空,甚至未曾穿戴他的精工动力甲。纹阵用某种他压根无法理解的方式将精工动力甲拆分了下来。现在,那套珍贵的领主之甲正安静地在他房间的一角静静伫立。
不过这样也好,西卡琉斯几乎很少穿着常服,他都快忘记这是种什么感觉了,重新体验一下,将其捡起来也不错。
尽管阿斯塔特从生理上已经与寻常人类有了根本的区别,但他依旧没有将自己视作高人一等的保护神。
这艘特别的船只内部由纯粹的银色与锋利的白构成,入眼所及干净的令人吃惊。西卡琉斯几乎都有些不习惯了,拐角处没有凋像,天花板上没有壁画,也没有彩绘玻璃窗与厚重的、纹阵极限战士图章的挂毯。
走廊上甚至没有什么人,这很符合他对黑色圣堂们的想象。这些以狂信闻名于帝国的阿斯塔特基本上只和审判庭与战斗修女打交道,换句话说,他们只和他们一样的狂信徒打交道。
正常人在他们眼里是没什么交谈价值的,久而久之,黑色圣堂们的形象也就变得愈发神秘且刻板了起来。
这不是件好事,远离人民太久会造成信任危机。
极限战士们从来就没有这种顾虑,他们走到哪里都是当地的座上宾,这是一万年来,他们用鲜血铺就的荣誉之路。背后是无数的英雄史诗与难以计数的牺牲。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想到这里,他不免露出一丝微笑。
继续行走,他很快就来到了舰桥之上。这里由上下三层构成,每一条都通往不同的甲板。
值得一提的是,底层甲板不再像旧式船只一样居住着许多平民,对西卡琉斯来说,这也是一件新鲜事。纹阵完全控制着这艘船的方方面面,因此甚至不再需要奴工的维护,它自己就能够将自己照顾的很好。
“请让我登上第一舰桥。”西卡琉斯说。
纹阵立刻相应了他的话,一阵柔和的蓝光浮现,扫过他的脸。
“身份验证通过,极限战士战团二连长卡托·西卡琉斯,请稍等。”
他头顶的那条舰桥开始柔软的变形,其金属的质地竟然在一瞬间化作了另外一种物质。一面楼梯在他面前出现,西卡琉斯踏步向上,来到了第一舰桥。又是十来分钟的行走,他便抵达了黑色圣堂们的训练场。
他今日出门就是为了这个——与至高元帅赫尔布来切特的一场会面。
训练场漆黑的大门自发地打开,露出内里广阔的空间。一个高大的战士正站立在最中央低着头沉思着,甚至连西卡琉斯的到来都未曾发觉。他还穿着那件动力甲,似乎完全没有想要将其脱下来的想法。
标准的黑色圣堂作风......西卡琉斯微微眯了眯眼,这可是一场充满政治意义的会面,否则他不会选择穿上身上这件代表了奥特拉玛领主头衔的长袍。
轻轻地咳嗽一声,他迈步向前:“赫尔布来切特至高元帅?”
“啊,您来了,西卡琉斯二连长。”
赫尔布来切特总算回过神来,他连忙走上前来与西卡琉斯打了招呼,然后又是一阵寒暄。等到谈话正是开始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分钟。
“在船上还习惯吗,至高元帅?”
“没有什么习不习惯的说法。”赫尔布来切特微微一笑,领着西卡琉斯朝着训练场的另一端走去,那儿有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
他们落座,赫尔布来切特接着说:“我认为,我们不过只是行使帝皇之命的仆人,是他忠实的仆从。因此我们个人的感受无关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