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简直欲哭无泪。
颜小月说道:“好兄弟,讲义气,你不必感谢我。”
我怒道:“感谢你全家!你要把我们两个都害死!”
“你如果逃了,他们会担心你报警,心里有所忌惮。在威胁你不许报警之后,抢了宝物,顶多把我弄个半死不活,再把我放了。等于说,你走其实是保护我的一个手段!”
“现在你回来了,他们毫无顾忌,指不定到时一发怒,把我们两人全给宰了,死无对证!”
颜小月听完之后,彻底傻住了。
半晌之后。
她傻乎乎地问道:“他们胆子会这么大吗?”
我觉得再跟她聊下去要背过气去,不再吭声了。
这事等于我和颜小月一起斗地主。
我费劲千辛万苦出千,让她拿到了两王四个二。
本来她可以把地主一方炸得七窍生烟,结果她却按四带二打法,将四个二两王一起给丢出去了。
颜小月瞅了瞅我,说道:“这不还没出事吗?说不定我还能起到作用帮你呢!”
我:“……”
颜小月翻着白眼,挪动着脚,踢了我一下,气乎乎地说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挪开点!”
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等疯虫他们来了再说。
整个白天,压根没人来理会我们。
我们就在仓库里面关着。
颜小月竟然还睡着了。
我是服了这个老六!
到了晚上。
仓库门突然“咔嚓嚓”开了。
瘊子带着几个汉子,把我们两人给拎出去。
“疯哥和夏哥马上要到,全都特么精神点,把场地给弄利整了!”
我们被拎到了机修厂院子。
院子还准备了明亮的探照灯,在竖立高杆挂起,照在我们头顶上,一阵刺眼。
场景像极了旧社会审犯人。
我们前面是一张太师椅,太师椅之前还有张台子,台子上面蒙着白色的鉴布,放着三件套,强光电筒、手套、放大镜。
三件套旁边是我们的箱子。
院子打扫的非常整洁、干净。
瘊子以及一瘸一拐的吴少文,带着几位下属,正无比恭敬地站在院子门口等。
颜小月见状,满脸不屑。
几分钟之后。
一辆奥迪车开道,后面跟着虎头奔,最后面是桑塔纳,开进了院子。
奥迪车上先下来了一个人。
正是夏禧。
夏禧下车之后,小步快跑,给虎头奔开了车门,将手挡在门框上,迎请一个人下了车。
这人正是疯虫。
疯虫后面跟着七八个人,有两三人模样看起来像是鉴师。
真正的考验到了。
我心态反而淡定了。
福祸无门。
唯人自招。
我既然选择了引疯虫跳局,也选择了颜小月这个队友,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应该承受。
疯虫在几人的簇拥之下,坐在了太师椅上。
夏禧和几位鉴师他的身边站着。
其它人分列成两排,全背着手,脚呈外八字,神情无比肃穆,站得笔直。
这么多年了。
疯虫装叉的习惯还是没变。
以前他还在火车站门口干拖裤的时候,就喜欢让我们这些小鬼头按这种姿势站成两排,他戴着墨镜坐在破凳子上,让我们一个个上去,将白天用袁大头骗到的钱给他,还要简要汇报一天的拖裤心得。
那时候他还有一个无比变态的习惯。
点烟的时候,明明可以用火柴,他却不用,边上有我们提前给他裁好了像钱一样大小的旧报纸,火柴点着旧报纸,拿旧报纸的火来点烟。
当时我非常不理解这种变态行为。
后来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