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道:“可你知道老司理经过十来年的调查与浸淫,每一件神器其实都已经唾手可得,为什么他没有进行最后的夺取行动吗?”
陆岑音疑惑不解:“为什么?”
我回道:“他不想取,也取不到!”
陆岑音:“……”
我向她解释道:“老司理服务于相柳,其地位和势力,基本是在海老贼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全权负责四君家神器的攫取。假若他将这些东西全部获得了,相柳会不会放过他?”
“司马迁曾说,蜚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自古功臣无善终,老司理深谙其中之道,潜藏不动,暗渡陈仓囫囵脱身,才是他想要的结果。”
“这就是他不想取的原因!”
陆岑音问:“取不到呢?”
我回道:“你从头到尾仔细想想,保护麒麟玉佩的聋妈、保护雪玛瑙的修中前辈、保护地尊佛馗的齐伯,乃至合力守拈花佛手秘密的花老陵、唐叔、莫非子道长,这些人哪一位不是在我展露真正的身份之后,才将神器给交出来?”
“以这些护宝红花的个性,神器在他们的身上,其实就是一枚炸药,来了真正取神器的主人,他们会将引线掐灭,将东西交出。来的若不是真正的主人,他们绝对会将引线引爆,人器共毁之!”
“老司理心中清楚知道这一点,取不到,还容易毁掉,干脆掌握线索不动。只要相柳唯一一把割稻子的镰刀一直在他这位长工的手上,作为地主的相柳不仅不敢对他怎么样,长工还能威胁地主!”
事实确实如此。
老司理这位背着双手,谋划天下的相柳超级长工,他之所以失败,完全是培养了一位镰刀挥得不比他差、鬼主意不比他少的反骨干儿子,以及半路杀出了一位不怕死,敢徒手夺多的傻小子。
陆岑音感叹道:“做局就是做人性,老司理算是把人性给吃透了!难怪他能培养出夏禧这样的人精!”
我望了望窗外:“如果老司理不为相柳服务,真的是古玩界一道无与伦比的光。”
此间事了。
没必要再待下去了。
我和陆岑音立马收拾好东西,弄干净房间里的痕迹,出了门。
老太太不在家。
她去挖红薯了。
我们来到红薯地,向她作别,感谢她这几天的照顾。
陆岑音给了她一千块钱,让老人家买点吃的。
老太太死活不肯收,说她又不是开宾馆饭店的,收钱像什么样子。
老表是真的淳朴!
我们只得作罢,离开了。
走路来到了大路。
先乘了一辆农用车,来到一个叫营上的地方。
本来准备打车去火车站。
但我突然接到了崔先生电话。
“苏先生,请问你在哪里?”
在田家面前,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回答在昌市,并反问他是不是海老贼突然脑溢血归天了,让我赶回京都去吃席。
崔先生回道:“暂时没有席吃。家主交待,有一件无比重要的事,需要你立即前往湘西。”
“事关相柳?”
“若不是事关相柳,想必苏先生也不会配合。”
“什么事?”
“你到了湘西之后,会有具体安排。”
“田家谁陪我去?”
“刘会长会前往湘西与你会合。”
“别别别!你还是让夏禧这货来吧,老刘跟我八字不大合!”
“家主建议,湘西之行风险较大,苏先生可以让小竹姑娘同往,她的武艺比较高。夏先生不大会武功,留京有其他安排。陆小姐也应立即赶往京都,书画的事需要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