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是赵姨娘常戴的那只耳坠。
珍珠洁白如玉,衬得耳朵小巧可爱,当初他还伸手弹了弹,赵姨娘一脸娇俏的歪倒在他怀中。
“相公喜欢吗,喜欢妾就常常戴它。”
“嗯。”
那些对话还萦绕在耳边,姜柘嘴角的讽刺更甚。
姜越跪在地上,头低垂着没看到他的表情。
“主子,这是姜一他们在赵姨娘院里挖出来的,白猫是被人掐死,然后埋在后院中……”
他绷着脸,心头猛跳,姜越怎么也想不到桑奴摔倒的事真的跟赵姨娘有关,她胆子也太大了。
“属下悄悄盘问了姨娘院里的丫鬟婆子,前几日赵嬷嬷确实让人从庄子里抓了只猫来养,但没几日这猫差点抓伤姨娘,所以就让人送走了。”
剩下的话就不用说了,显然这只抓伤赵姨娘的猫已经死了。
姜越提心吊胆的说完,等待姜柘发落。
桑主子已经香消玉殒,赵姨娘又怀着身孕,孰轻孰重姜柘定然能分得清。
而且这只白猫只是诱因,就算没有它的惊吓,桑奴生产时也会遇到毒发,下场或许并不会有什么改变。
姜越心想,就算主子再宠爱桑奴,也不会因为她发落赵姨娘,毕竟她生出来的孩子病弱早产,能不能活下来还不一定呢,哪里能比得上赵姨娘肚子里的。
或许就是因为这,赵姨娘才有恃无恐,连算计都这么拙劣,不就是仗着肚子里的孩子,知道主子不会怪罪她嘛。
姜柘拿起桌上的那只珍珠耳坠,上面的污泥蹭在他的掌心,姜柘也不嫌脏,将整颗珍珠握在手心,力气大的仿佛能把它捏碎。
正如姜越所想,姜柘自然不会对赵姨娘做什么。
“将这只猫处理了,这件事你们都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许声张出去。”
“属下明白。”
姜越拎着猫尸出门,屋檐下点了几盏灯笼,冷风吹过它在屋檐下摇摇晃晃,院子中漆黑一片,像一头巨大的凶兽,姜越站在院门口往回望,原本桑奴住的那间屋子房门紧闭,昏黄的灯光下,偶尔传来几声婴儿的哭啼,他心中唏嘘,那个娇俏妩媚的女人就这么死了。
主子就算知道了她的死因,却不会为她报仇。
姜越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只觉得骨头缝里都是冷意。
屋里的男人看着手心的耳坠,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养大的金丝雀敢明目张胆的算计他,姜柘只是隐忍不发罢了,他和赵姨娘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以前。
桑奴毒发身亡的消息传到胡泉寺,姜茹看着信中的内容畅快大笑。
“活该!这小贱人终于死了。”
“娘子?”
小桃心头一紧,是她想到的那样吗,桑奴死了?
“桑奴死了,她生下来的贱种也是个病秧子,活不了多久。”
姜茹将手里的信扔到炭盆里,火舌冒起,纸张很快化为灰烬。
火光中,姜茹清秀苍白的脸宛如鬼魅。
如果不是桑奴,她现在也不会待在这荒无人烟的胡泉寺中,连过年恐怕都不能回家,姜茹怎能不恨,而如今桑奴一死,姜茹萦绕在心头的恨意也全部消散。
“那娘子咱们是不是能回府了?”小桃惊喜的问道。
姜茹烧火的动作微顿,脸上的表情有瞬间的凝滞。
“还要再等等。”
她还有其他的计划,现在不是回去的时机。
小桃不懂还需要等什么,如今府中有赵姨娘,她怀着将军的孩子,只要她姨娘跟将军求情,还怕主子回不去嘛。
胡泉寺天气阴冷,入冬后娘子都病了好几次,赵姨娘送来一次衣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