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拖着身心俱疲的身体，缓缓的走到人行道上。
仿佛置身大海的船只，抛锚了，忘记了没有归航的方向。
“乔安。”厉潇然追上来。
乔安怔怔的望着他，先前那咄咄逼人的姿态全然不见。此刻尽是茫然的表情。
“厉医生，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该那样对泽恩？”
厉潇然盯着乔安那双死水无澜的瞳子，没有温度，没有生气，和她跳楼那天，他把她拉回医院的时候一模一样。
那时候，她的心跳几乎停止跳动。她的眼睛无法聚焦，她的世界大概是幻灭的。
厉潇然伤感道：“你本来就没有心的，是他们对你要求太高。”
乔安苦涩的笑起来：“是啊，我的心早就死了。何来有情？”
厉潇然的目光忽然落到她的脖子上，被那片晕开的触目惊心的红痧震住了，厉潇然鹰瞳皱缩：“乔安，你的脖子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乔安沉默。
她始终觉得家丑不可外扬。
厉潇然愠怒道：“厉泽成又打你了？”
乔安点头。
厉潇然愤怒不已：“这种男人，你不跟他离婚，难道留着过年吗？”
乔安沉默。
“他到底哪里好？让你对他念念不忘？”厉潇然挫败道。
“他哪里都不好，但是是我自己选择的男人。当初既然瞎了眼，那这辈子就该眼瞎心盲的和他纠缠下去。”
他不让她好过，她就让他不得好死。
厉潇然连连叹气。
“当初你明明是我的小媳妇，那为什么不眼瞎心盲的和我走一辈子？”
乔安的心颤了颤，他以为她不想和他走一辈子吗？她做梦都想嫁给他啊。
如他们约定那般，他赚钱养家，她负责貌美如花。晨起送他外出，夕阳接他归来。再养一对儿女，她教他们读书写字，他带他们健身散步。
家不用很大，温馨就好。
钱不用很多，够用就好。
他爱她，护她。
她包容他，理解他。
那样纯真的憧憬，如今全部被厉泽成毁于一旦。
厉潇然定定的望着她：“乔安，你爸爸说，其实两年前，你一直都梦寐以求着做我的新娘，是不是？”
“为什么，来了京都，你和厉泽成那么快就好上了？”
望着厉潇然求真的眼神，乔安有些失神。
她想告诉他真相，可是……
她不想破坏陆陌和潇然的感情。
“呵呵。”乔安轻轻的笑起来，“大概是，厉泽成又帅又多金，我才会沦陷进他的温柔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