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长挣开了二排长抓住自己手,轻声道出了他所说古文的出处。
“作为将门子弟,我们八岁就能把这篇剿文全篇背诵了。
你忘记了先生的教诲吗?居然对蛮子生出愚蠢的怜悯之心?
还为此殴打自己的部下?
若是先生在此,你得挨戒尺了。”
二排长面色更为阴沉的说道,挥挥手示意仍处于懵逼状态的狙击手快滚,自己则继续紧紧的盯着连长。
“说!先生教了你什么!”
等到狙击手走远,他猛地伸手将连长举起来撞到墙上,大吼道。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连长扬起头嘶吼道。
“还有呢?!”
“华族儿郎!杀蛮子是本分!”
“还有!”
“蛮族灭!华族兴!”
“这就对了,现在,慢慢杀了它。”
面对二排长癫狂般的逼问,连长心中纵使是万分的不情愿,嘴上还是被迫的一句一句回答了。
他本想着应付过去也就算了,哪里想到人家一句话就把他打入了谷底。
看着二排长递过来的步枪,他心中仿佛惊起了滔天大浪。
他从不是个会怜悯对手的人,他只是很不喜欢虐杀的方式而已。
然而二排长说“慢慢”两个字的时候明显的加重了语气。
很明显就是要自己当着他的面用自己最讨厌的方式杀死敌人。
他再三犹豫,最终还是在二排长的眼神逼迫下拿起了枪。
他透过瞄准镜看去,那个蛮族仍然躺在地上挣扎哀嚎着,血淋淋的小腿周围已经弥漫出一大滩血,看这样就算自己不开枪这家伙也已经要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了。
他深吸一口气,扣下了扳机。
第一枪打肩膀,子弹直接打碎了那个蛮族的肩胛骨,巨痛让他本来就痛苦的脸上直接扭曲了起来。
第二枪打另一边的大腿,子弹成功打断了大动脉,喷涌出的血一眨眼功夫就比小腿处流了好半天的还多了。
而此时那个蛮族已经失去了意识,只有那微微起伏的胸膛能表明他还活着。
第三枪打脖子,居高临下的角度让子弹贯穿脖子后直接打进了土里,而那个蛮族也已经没了动静。
连长喘息着收起了枪,好像这三枪耗尽了他全身的力量一般。
“还不够慢啊,不过也很不错了。
很痛苦?没那个必要啊,你应该清楚如果互换位置,它对你的残忍绝对能超乎你的一切想象。
不要在占有优势的时候抱有怜悯,那样只会让你在落入下风时死得更惨。
对待蛮子我们要比它们更残忍,这样才能永远保持着优势。
在军中你是我的上司,但在这方面我可以算是你的老师。
把你的公子脾气收起来,永远要记住先生的教诲。
把你隐藏在心中最残忍的一面全部用来对付蛮子吧。
别说你没有,我们每个人都有。”
二排长一脸孺子可教的样子,絮絮叨叨得教训着连长,这一幕着实是有些怪异。
连长并没有反驳自己部下这种类似于以下犯上操作,只是默默地听着。
也许他在心底里知道,二排长所说的这些话其实就是现实。
是自己永远无法改变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