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脚边,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而那个家伙又恢复到原来的姿势,握着银枪像一根木头般杵在原地,真就从始至终都没有挪动过位置。
只有满地死状凄惨的尸骸和那些手持盾牌幸存者能讲述且铭记,刚才那恐怖至极的杀戮力量。
身受重伤的佣兵头子被几个兄弟慢慢抬了下来,他刚才就在鲍曼身后,可以说是第一个直面那股力量的人。
“白光!白光......白光.......”
躺在简易担架上的他,面色惨败,整个人像是在地狱里走了一遭,嘴唇颤抖着不停的念叨同一个词,之前的英武帅气仿佛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老头子看不下去了,伸手在他的脖子上轻轻一按,他便歪头晕了过去,抬着他的几个兄弟都松了一口气。
仿佛精神崩溃或者发疯了一般的主帅实在是太打击军心了,现在至少可以让他先安静一会儿,暂时不会再对濒临崩溃的士气造成更多打击了。
他们这支队伍现在就是一栋危楼,不说一踹就倒,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站在庄园大门前的“怪物”。
所有人都是又怒又怕,唯有死里逃生的鲍曼还在胡思乱想着。
他在想什么呢?
很简单,他在想妹子。
之前听他们交谈知道这个佐伊应该是个小姑娘,现在小姑娘生死未卜,鲍曼心里就感到一阵担忧。
万一她要长得很好看呢?自己没能看到就死了,那岂不是超级可惜?
完蛋,他不知不觉间越来越往安德烈那个便宜老哥的风格靠拢了。
“呵呵,这臭丫头不听话,自己非要冲上去送死,老夫也不好拦她。
毕竟年纪也大了,总不能事事都去管去插手,惹得小辈厌恶就是得不偿失了,况且让她去受受苦也是为她好啊。”
老头子好似是知道心中所想,乐呵呵的自言自语了起来,原本因为眼前这糟糕状况而紧皱起来的眉头都舒展开了。
鲍曼一听便知道这老头和那个小姑娘关系不一般,应该是师徒或者爷孙,总之就是很亲的关系,不然也不会这样说话。
那不应该啊,既然是很亲的人,这老头怎么会放小姑娘去送死?大义灭亲啊?那这大义在哪儿呢?
他又不自觉的开始吐槽了起来,结果再次被那个怪老头的“读心术”读到了。
“如果那位真要杀佐伊,她刚冲出去就会被干掉,根本没有可能和他接战。
现在她也没死,只是被打昏而已。
那位似乎并不想杀人,但有什么东西刺激到了他,让他失控大开杀戒,却又有些矛盾的放过了佐伊。
老夫猜测......这刺激到他的东西多半在你身上。”
怪老头这一番话又把鲍曼搞蒙了,自己身上有啥东西能刺激到那尊大神啊,难道是劳资太帅了伤到他脆弱的自尊心了?自己也没有帅到这种地步吧?
他也真TN是个人才,这种时候都还有心思暗自吐槽,也是没谁了。
“你身上有古树的气息。”
一个沉闷的声音忽然传入他耳中。
他下意识的抬头看去,直勾勾看着那个刚刚制造了一场血腥杀戮的“怪物”。
它仍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