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没有,他们俩也是屁事儿没有。
没事儿是没事儿,但这动静烦人也是真的烦人。
于是副驾驶员受不了了,转换了自己的目标,锁定了正张着大嘴,咆哮着冲自己这边扫射的壮汉,直接恶狠狠地摁下操纵杆上的开火键,赏了那个他一轮火力覆盖。
被机载转轮机枪火力覆盖一轮,那结果可想而知了,死是死定了,关键是尸体还能不能看出个人样来,这都成问题。
可是,没曾想那个壮汉居然奇迹般的没有当场毙命。
可能是因为打偏了点,大多数火力都没能真正覆盖到其身上,偶尔中了几发也没有直接命中要害,给了他一丝喘息的时间。
虽然也就是区区一丝的时间。
但对他来说也是弥足珍贵。
他跪坐在地上,左侧下方的小腹部有两个拳头大小的血洞,里头的血肉不是被大威力弹丸直接打成了肉沫,就是被动能直接带出了他的身躯......同时也顺带着带走了他体内绝大多数的“生命力”。
自己要死了,他非常清楚这一点。
无论他现在想怎么做,能怎么做,这都已经无可挽回了。
迈向死亡只是个时间问题,而他的时间要比别人快很多、很多........很多了。
他不怕死,说真的,他这样的人其实早就活够了。
死亡对他来说,反倒是种解脱。
于是他一边吐着血,一边很艰难地喘息着说出了自己最后的话语。
“我,联邦第二十二山地步兵师!下属第一山地旅!参谋准将旅长!阿克雷·芙蕾切尔·戈德曼恩!世袭戈德曼恩子爵!
那一天我没有死!我活了下来!今天我把这条命还给你们!
该死的大陆统一联合!我希望你们真的有本事统一这颗星球!如若不然!我将会在地狱的最深处等待着你们!”
他咆哮着,嘶吼着,毫不怜惜自己体内仅剩不多的力量,用尽自己的最后力气喊出了最后的话语。
嘴里每吐出一个字、一词、一句话。
都会伴随着越来越多血,甚至是发黑了的血块。
当那最后一个字吼出,他的声音便随即戛然而止了。
就和他的生命一样,永远静止在了这一瞬间。
他的头垂了下来,嘴里剩下的血从半张开的嘴角缓缓流下,形成一条血线,滴在了他已经完全变成红色的裤子上。
在他的身后,一扇扇被他亲手封闭上的大门,伴随着阵阵低沉的爆炸声,接二连三的猛然弹开了。
大队士兵冲了出来,却只看到了几具友军的尸体,和一个已经死去,却没有倒下的高大身躯。
“第二十二山地步兵师?我记得是在伯纳特林反击战中被歼灭的其中一个吧?师长也是个硬骨头,最后一刻还拿着手枪指向咱们冲锋的坦克部队。”
直升机上,驾驶员抓着耳机,向副驾驶员随口一提。
“是啊,都是硬骨头。”
副驾驶员轻声回应了一句,但并没有回头看他,而是摘下了头盔,透过驾驶舱的玻璃盯着那个跪着的高大身躯,看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