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来参加迎春文会的士子,估计有两三百人。童生、秀才和举人都有,而女孩子们登岛之后,这些才子就活跃起来。
文人士子中,秀才占多数,也是在十六七岁到三十岁以下的人群,像杨继业这样十七岁不足,就成为举人的,可少见。
秀才们有不少成亲了的,但更多的人都在埋头苦读,要先拿下举人功名才肯成亲。特别是一些穷苦人家的学子,更是坚信书中自有颜如玉,只要有进士功名,还愁什么妻妾?前朝就有殿试张榜之日,富家榜下捉婿的习俗。到文朝后,这风气减弱,但一个进士想要娶妻,确实比较好选取了。
但不少秀才年龄确实不小,二十多岁了,在文朝已经是超龄。科考之艰难,在他们受挫一两次后,也会有成家继续攻读的想法。所以每一年的迎春文会上,总会有一两对成其好事的。
女子游春自由路线,与男子文士的路线并排,但相隔十几步。便于观察对方,却不能直接交谈。想要试探对方,更主要的还是眉目传情。
如果彼此对上,也确有有地方可让他们靠近叙说,彼此约定到女方家去提亲。至于后来会如何,也不会有多少人深究。
张靖海是有家室的人,对于今天的迎春文会,主要是参与。作为苏杭这边杭城文士里文名较为响亮的人,不可能缺席迎春文会。
往江边走,这里清静一些。文会上,只要有诗作就可,至于品评论诗,那时最后的环节,张靖海也不急于将自己的诗作送上。
虽然在苏杭士林这名声不小,但张靖海与官府往来却少。刘潇杰在前面不远,回头看到张靖海过来,便站立等他走上来。
刘潇杰见张靖海到了,说,“杭城名士张靖海?”
“不敢称名士,前辈您是……”张靖海见刘潇杰没穿文士功名服,但见刘潇杰气度沉静,显然是一为前辈。
刘潇杰见张靖海没认出自己,多少有些失落,但也明白,苏杭这边的士子,有谁像杨继业这个举子,能够同苏杭的高层人物往来?面前的张靖海,虽有些才华,但还是没经磨练锤炼的,是不是真金,可不好断言。
刘潇杰不做自我介绍,微笑着,说,“之前听你与人辩论,确实不错。对了,前面那位是杨咏石,听闻过么?”
“杨咏石?‘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那位杨咏石?”张靖海一怔,对于杨咏石的诗名、文名已经听说好久了,但却一直无缘得见。
刘潇杰点点头,说,“杨咏石可不仅仅是诗名。人间留清白,不仅仅是诗中言,你可前去交谈交谈……”
张靖海听说,又是一怔。对于有才学的人,他是愿意结识、攀谈,以至于结交成为好友。不过,这时候见前面那人手牵着女子之手,真上前攀谈,是不是冒昧了?
刘潇杰自然不在意张靖海怎么想,便继续往前走。杨继业站在江边,看着江流,巫素贞说着二哥如今在宁府那边,不知何时会有大战。
“担心二哥安危?”杨继业轻声说。
巫素贞点点头,“我知道二哥厉害,勇武,蛮族军齐心,战力强劲。可战场凶险,兵凶战危……”
“放心吧,二哥那边安排很稳妥的。只有将敌人灭掉,我们才会更加安稳。”
“少爷,我懂……”巫素贞声音更小,担心杨继业分心。
正说着话,杨继业突然感知到有人靠近,还是有意靠近过来的意思。回头看,见一个脸型方正,浓眉大眼的秀才。稍微回想,便记起之前看过一眼的,名叫张靖海的秀才。
杨猛站在杨继业几步外,也在看着张靖海。张靖海原本还有些底气的,谁知过来,仅是被这个身材高大的少年看着他,就感觉到一股沉重的压迫,连呼气都有受阻之感。
等杨继业回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