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奇道:“倒也没有闹什么鬼,就是自打那儿之后,这厂子就接二连三的出事故。就那种今天设备坏了,明天停电了,后天又食堂做的饭不能吃集体闹肚子了。虽然都是些小事儿,也没死过人,但就是不知道为啥左耽误右耽误的就是生产不上去。”
奶奶惊奇地问:“也没请能人来瞧瞧看?”
“瞧了,来了一位大和尚在厂子里做了一场法,消停了几天之后又闹起来。我表哥实在没法子,辗转托人又问到一个能人道士来瞧,谁知那道士来了一看,直接摇头,说这厂子不能要了,他能看到却管不了,建议把厂子废弃或者卖掉。”
张连军转回头望了望那猩红色的大门,问:“那这厂子废了几年了?”
“唉!”陈三奇深深的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说道:“我表哥本来也不是咱们本地人,厂子废了一年多实在卖不出去就扔给我了,说是赔我的断指。”
“那现在到底算是几年了?”
“前前后后有四五年了吧,但是里面的房子桌椅啥的都还能用。”
奶奶悠悠道:“是瞧着也有那么些年头了,不然那草根子也不能长那么高那么粗。”
张连军发愁的蹲在地上一连抽了三根烟,没有说话。
陈三奇与彦升你瞪我我瞪你的,就等着他们买家下定主意。
不过慌是有点慌,但也习惯了。
这几年里,断断续续的来买这院子的也有几家,但都是谈到一半就黄了,昨天张连军下定金下的那么爽利,他还以为这次能成了,看来还是他想多了。
“要不……”
迟迟没有说话的张连军,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犹豫着开了口。
陈三奇赶忙问:“连军兄弟你说。”
“要不这院子我们就先不要了,昨天交的定钱你退我一百,毕竟是你有意隐瞒在先,折腾一下午得五十块钱也差不离了。”
昨天交的定金是一百五,只要一百,赔了五十块,是张连军能忍的最大限度了。
陈三奇一副早就做好心理准备的样子,垂下脑袋倒没立刻说什么。
一旁彦升见状,赶紧出来打圆场:“连军大哥,这院子属实是挺大的,您就是单找这么一个大坑拉土填成地,没个几百块也是拿不下来的,别说还盖了这么些的房子了。是!这院子之前是出了点不吉利的事儿,但是我瞅着您,包括您母亲和这娃您这一家子,都是有大福气的人,定能压得住这里的。您要是嫌贵,三奇哥多少还是可以给您优惠点的,先别说不要啊,万事好商量,好商量!”
陈三奇还算是个实诚人,本打算人家不要就算了,被彦升这一说,叹口气也顺坡下驴,说:“是!这院子你要真不想要了,我就把定钱全退你,就当咱们交了个朋友。要是,你不介意那些事儿,犹豫犹豫还能要,那我再给你便宜一百五十块钱,也就是五百一手整,这院子你拿走。”
五百,属实便宜。
张连军一下子没了主意,看向老母亲,却见宝贝闺女张南星这会儿正趴在奶奶耳边说着什么。
张连军朝她们走过去,压低声音问:“娘,您觉得呢?”
张南星看着发愁的爸爸微笑不语,一张笑脸乖萌乖萌的十分可爱。
“我来说!”
奶奶抱着张南星走向陈三奇,在距离陈三奇一米多远处站定,然后清了清嗓子,说:“五百可以,但是需要您把您的那本地基证一起给我们。并且,要先把地基证上的名字改成我儿子张连军的,我们再付剩下的那三百五,您考虑看看呢!”
“这?你们要地基证有啥用?那个本子就是随手填的,没啥用啊。”陈三奇问。
一旁彦升也说:“就是呀,这镇郊随便填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