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亭里,张团军一脸焦急的拨着号码。
手抄电话本被淋湿了大半,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许多的名字。
这个电话本是他这几年里做办公室文案工作,帮领导抄的通讯录的备份,里面名字虽然多,但真正能联系的到并没有几个。
打了几通电话之后,张团军脸如死灰。
一毛钱都没有筹到。
人到绝境,方能看清现实,才能悔悟自己的过往。
这些年,他的所有心思都放在了虞家,完全没有了自我的那种,没有社交,没有事业,没有圈子。
现在他才真可谓一无所有了。
将电话本撕个稀烂,张团军蹲在电话亭里抱着头嚎啕大哭。
这时,电话亭外走过一对儿撑伞的母女,小丫头竖着两条长长的马尾辫,与张南星的发型有些相似。
张团军脑子里忽而想起小侄女说过的话,说她还在那个宾馆住,有什么事儿可以去找她。
她的那位干妈,吃穿言谈都不俗,像是个富贵人家,兴许,可以看在张南星的面子上借给他一些些钱应急。
这是他在虞城目前为止唯一可以去试一试的地方了。
张团军这般想着,赶忙从口袋里翻出姜西楚给他的联系方式的字条,打了电话过去。
姜西楚一听是他,格外的客气,连连说,好的,他们就在宾馆,他可以马上过去。
张团军没有犹豫,立马跑着就去了那个宾馆,一路上淋着雨,到宾馆的时候已经浑身都湿透了。
张南星见大伯这幅模样,吓了一跳,一边找服务员送来干净的睡袍拿给他去换,一边焦急地问道:
“大伯,您这是怎么了?怎么才半天没见就成了这样?家里是没谈好吗?”
张团军顾不上换衣裳,直接将张南星拉到一旁,粗略地将事情的经过与她说了一个大概。
张南星闻言,不由得一阵心寒,她以为天下的母亲都是和蔼可亲,愿意为儿女赴汤蹈火的。
因为她见过的,奶奶是这样,大娘二娘和淑芬妈妈都是这样。
没想到世上竟还有虞慧敏那种狠心的妈妈。
还没见过那位小妹妹,张南星就已经忍不住心疼起来。
思索了一下,张南星没等张团军开口提借钱的事,便同他说:“大伯,妹妹咱们一定要要回来的,钱的事您别担心,我来想办法。”
张团军以为,她所说的想办法,也是同干妈那里求一求借一借,便很不好意思的说:“要不然,我给人打个欠条,或者我亲自去求也行的,我可以以后给他们当牛做马赚钱还债,只要我女儿能回到我身边,我都可以的。”
张南星望着大伯,说:“大伯,你先去把湿衣服换下来,我去去就回来。”
张团军脸上红红羞臊的很,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求到自己四五岁小侄女的跟前,靠小侄女来给自己想办法,简直太没脸了。
张南星看出大伯的不好意思,便宽慰的笑了笑,说:“大伯没事的,我们是一家人呀。”
一家人!
张团军忽而心里滚起一股热流来,对对对,他不是一无所有,他还有一个家。
等张团军拿着干净的睡袍去旁边房间换的时候,张南星麻溜回了空间。
刚走进去就远远的看见团子正与小黑在干仗,俩猫打的电光火闪的,空间堆物的箱子盒子被打翻了一地,各种宝石好玩意儿啊滚落的到处都是。
张南星有急事,没工夫劝架和发脾气,便自去翻找,看看有没有能卖钱的东西可以用一下。
团子和小黑又厮打了一会儿,便不敢再打了,因为它们很少看见张南星这么急切的样子,以及那么不在意它们是不是会打死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