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晚看着他惨兮兮的样子，忍住嘲笑他的冲动。
她面不改色的扯谎。
“现在社会，靠借贷款满足自己物欲的人越来越多。很多人控制不了自己的欲望，花不属于自己的钱去购置东西，然后又因为还不上焦虑暴躁，这种情绪多了，就会滋生事端，甚至家庭事业毁于一旦。
这些情绪聚集在一起，力量不容小觑。后来就使得地府出现了一个新兴的职业，专门管控人的这类欲望。很不巧，你父亲在地府谋了个职，就是干这个的。刚刚你已经答应了他要好好挣钱还贷款，还清之后努力做人，你父亲已经把这个记下了。
以后他一旦发现你没有好好还贷款，还会像现在一样出现，用拐杖狠揍你。而且，一次比一次狠。”
听了林清晚的叙述，宋康成眼睛一亮。
“他在底下谋了个官职？”
林清晚凉凉的看着他，“嗯。”
“那他以后还会去投胎吗？”
“地府有地府的规定，只要该投胎的时候到了，他还是要去投胎。”
宋康成兴奋起来。
“那地府岂不是会发给他很多工资？你能不能帮我转告他，跟他说这些钱他别花，给我攒着，留我以后下去花。从现在开始攒，攒个几十年，我一下去不就是富二代？”
水友们被他清奇的脑回路惊到。
“我靠这也行，都什么时候了还能想着花钱？刚刚那顿打他是一点记性都不长啊，跟我小时候一模一样。我小时候每次挨打，都跟我妈说我错了，然后再犯！”
“给自己多烧点纸等下去花，我一直想给自己在地府开个户。”
“你们还记得那个傻乎乎的，钱都被人坑走了的鬼吗？我最近买了很多可以让自己变聪明的书，准备到下面专门找脑子不好使的鬼坑他钱，这样我就可以拥有很多钱了。”
“这个想法太刑了。”
……
林清晚一脸无语。
“你别跟我说，你去跟他说，看他打不打你？”
想起老人甩下来的拐杖，那是一点都不顾念父子情份，宋康成被吓得硬生生打了个哆嗦。
也不敢想别的，他当场就联系了中介，让中介给自己介绍一个包吃包住的厂。
活累不累不重要，给钱多就行。
他干得很顺利，下午面试，晚上搬进宿舍，第二天就穿上了无菌服开工。
干了三四天，他累了，不想干了。
一站站一天的工作，实在是太辛苦了。
他有这种想法的当天晚上就没睡好，第二天早上醒的时候又是浑身疼，一掀开全是被打的痕迹。
估计是觉得厂里人多，他爹给他留脸，所以被扇他耳光。
宋康成完全信了他爹在底下当官的话，连耽误一下都不敢，赶紧穿上衣服去好好工作。
别人不工作有人养。
他不工作就要挨打。
还是用拐杖使劲往身上抡的那种。
这份工作包吃包住，基本上不用花钱就可以生存下去。宋康成戒烟戒酒，不买衣服，连包辣条都舍不得吃。每次一发工资，他给自己留两百块急用，剩下的全部用来还贷款。
刚开始这么做，是因为惧怕父亲再来打他。
但慢慢的，随着欠款金额减少，宋康成觉得越来越轻松，有时候还会萌生出生活越来越有盼头的想法。
当初花钱的时候一时爽。
如今还债，即便是宋康成精打细算，还是用了差不多两年才把贷款还清。
全部还了债的宋康成没着急辞职，而是又干了几个月，手里攒了些积蓄才辞职。
辞职后，他用这些积蓄去学了门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