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承业没听清纪晶灵在说什么,抱着花的他还上前两步。
纪晶灵被花吓得后退好几步。
差点撞到后面的人。
“我花粉过敏!”
这几个字,纪晶灵几乎是咬牙切齿说的。
和任承业做同班同学的那一年,班里有个同学不知道从哪抱来一大束花。她当时不知道自己花粉过敏,只是不停的打喷嚏,导致后来全脸红肿进了医院,第二天都没来上学。
当时对于还未成年的学生来说,花粉过敏是个很新奇的概念。
以至于她回学校上学那天,半个班的人都围着她问,花粉过敏是种什么感觉,以后谈恋爱是不是都不能收到男孩子送的花了?
纪晶灵以为任承业应该知道自己花粉过敏的。
但转念一想,任承业好像也没有义务记住。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纪晶灵难免失落。她忽然就想起杨淳了,也不知道他从哪打听到的自己花粉过敏,过节过纪念日的时候,从不送真花,而是送从网上学来的各种各样自己动手做的假花。
有的好看,有的不好看。
但纪晶灵都很喜欢。
越想,纪晶灵就觉得烦躁。甚至,她还升起了一种想回去找杨淳的冲动。
心里烦躁的纪晶灵灌了不少酒。
这个红酒没有煮过,再加上吃了没熟的牛排,纪晶灵的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她不由的伸手捂着胃,才稍稍感觉好受了些。
坐在对面的任承业,丝毫没注意到纪晶灵的难受。
他还在那滔滔不绝的表达自己的爱意,时不时的还会讽刺两句杨淳。
纪晶灵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压根听不清任承业在说什么。
忽然,没忍住的纪晶灵“哇”的一下吐出来。
红酒加上牛排经过咀嚼和胃酸的消化,吐出来不仅模样难看,味道也十分感人。
因为任承业是坐在纪晶灵对面的,免不得会被牵连到。
洗得干干净净的白t因为被呕吐物溅到变得发黄,污渍格外明显。闻着冲鼻的味道,任承业脸都黑了,满眼都是掩饰不住的嫌弃。
尤其是察觉到周围人或打量,或鄙夷,或嫌弃的目光,任承业脸上更挂不住。
他招了招手,不耐烦的喊了一声。
“服务员!”
这会子餐厅客人有点多,正在服务其他客人的服务员没有立马过来。只是耽误了半分钟,就招来任承业很没有礼貌的数落。
“让你过来你就过来,磨磨蹭蹭的是等着我投诉你吗?”
服务员不停的鞠躬道歉。
纪晶灵想说没关系的,但胃里实在难受,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而任承业还在不停的数落服务员。
“你们这怎么着也是人均消费近一千的西餐厅,服务质量就你这水平……”
服务员心里委屈,一边道歉一边拍纪晶灵的后背,然后倒了温水给纪晶灵漱口,还询问纪晶灵身体怎么样,需不需要去医院。
任承业刚想指挥服务员收拾纪晶灵的呕吐物。
忽然,房子剧烈晃动。
桌上的餐具因为晃动摔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发出清脆的响声。红酒摔在地上,染红了纪晶灵的白裙子。她盯着自己被染红一片的白裙子,脑袋很懵,还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头顶的灯“啪”的一声掉在面前的餐桌上,纪晶灵才意识到。
原来是地震了。
她想拉着任承业朝外跑,抬头却发现任承业不知何时已经跑得无影无踪。
他连叫自己一声都没有。
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这些,纪晶灵撑着桌子站起来就想朝外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