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盖一座小庙。
除此之外,他们还要沿着海岸线一路北上,尽可能多的绘制出来海岸线的地图,这都是将来谈判的资本。
剩下的分成两部,都伪装成使犬的狩猎部落,由骄劳布图带着。
一部折向西北,打听那些部落说的山谷路,折回到黑龙江中游,查看一些道路河流;另一部则沿着黑龙江北岸的支流北上,查探上游的罗刹城堡,沿途可通行的道路和河流走向。
这是职司所在,就算想要干点出格的事,也得先把这些分内的事做完。
刘钰有自己的计划,所以再度嘱咐道:“老舒,记住,六月之前一定要返回来。这一路上,你们这一路是最苦的。我沿着江走,最起码还有鱼吃,能省出粮食喂马。你们这一路又要喂狗,又要人吃,全靠狩猎了。辛苦了。”
骄劳布图并不在意刘钰所说的辛苦,在意的却是刘钰说的六月之前必须返回的话,越发觉得有问题。
来的时候,看似走的艰难。
实际上回去才是最难的,一旦冰融雪化,满地沼泽,蚊虫铺面,六月份返回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至少那时候不能走冰面了,马匹能活着回去几匹都是问题。
想了想,终于忍不住问道:“大人,六月有事?”
“对,有大事。”
骄劳布图点点头,悄声问道:“是朝廷的大事?还是大人的大事?”
刘钰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给了一句让骄劳布图顿时明了的话。
“你和我的大事。”
“嗯。明白了。”
再多的话也不必说了,该讲的事也都讲完了,拉过一条毛绒绒的熊皮盖在了身上,刘钰叹了口气,心想这永宁寺还有多远?
…………
距离黑龙江入海口约莫二百里的地方,有一座山崖。
山崖上,有两块碑。
很久前碑的旁边还有一座庙,只是这座庙里没有一个和尚。
风雨能够磨灭很多印记。
三百年的风雨,磨掉了碑字的棱角,河口处的沙洲平了又淹没、淹没了又平,却磨灭不掉一些口口相传的故事。
石碑所在的山崖下,走过一群穿着兽皮、提着石矛、偶尔一两个拿着火枪的人。
就像是这百年间他们的祖辈一样。
走到了石碑的悬崖下,虔诚地摸出一把草籽、一把收集到的野麦,跪伏在江面上,将这些草籽作为贡品,撒到了石碑下。
他们不会说汉语,但族里的长老却念叨着两个汉词。
“大明。”
“天子。”
这是他们唯二会说的两个词。
族里有这样的传说,很久很久之前,有个叫天子的人,从遥远的大明渡海而来。
故事里,他们乘坐的船有一棵松树那么高、他们手中的刀有月亮那么亮。
传说只要每年给这个叫天子的一些海象牙、几只白兔子、两条黑貂皮,就可以换回夏日里穿起来像是没穿一样的布匹、就可以得到可以煮熟食物的器皿,以及换来那个叫大明的部落对他们的保护。
这个故事流传了有多久,已经没有人记得了。
哪怕是族里最老的长者,也只是知道他们的父母就是这样说的,他们的爷爷奶奶也是这样说的。
每当有人不信的时候,部落里的人就会渡过结冰的大海,带着那些不信的人去看看山崖上的那两座石碑。
故事总是故事,三百年前的故事或许并非如此。
更早的时候,他们嫌弃那个叫天子的人。
因为天子强迫他们上贡,也因为天子带来的东西让安静的部落出现了许多私心。
其实,三四百年前,部落里的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