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可能是因为在热带晒的,有些黑。
体格很是健壮? 但是腰背笔直? 一看便是自小没怎么干过累活的。
“连壮士从巴达维亚前来? 有何见教啊?有话不妨直说,一会儿我还要去练兵,着实匆忙。”
连怀观本想着先看看再说,一听这话,也只好直奔主题。
将巴达维亚的情况大致一说,又道:“大人,天朝既猜测荷兰人可能会迁徙天朝出海之民去往锡兰,只是不知道如今海上艰苦、锡兰炎热,若真如此,可能半数都要死在路上。”
“许多人在福建已无土地,更无半分金银,就算回到福建也难生存。巴达维亚从无到有,不管是运河、城墙还是那些棱堡,以及城外的甘蔗园、土地,都是我等海外天朝子民的血汗浇灌。”
“当年巴达维亚初建,在下的先人就是被从澎湖掠去的。那时候巴达维亚还是一片沼泽,爪哇人也不会木匠瓦匠,若无我等华人,哪里会有今日的巴达维亚?”
“如今荷兰人见我等已然‘无用’,便要清除,这是何等道理?”
“是以,在下希望天朝能够出面,维护天朝的海外子民。”
刘钰心想,枪杆子之下才有道理,荷兰人有枪有炮有钱,自然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这事,解决自然是要解决的,维护也当然要维护,但我的解决方法和你想的解决方法,可能大不一样。
“连壮士此言,大有道理。只是,你想怎么解决?”
“大人,海外子民,皆思故土。若荷兰人真的要驱逐我等,数万人无以为生,定是要起事的。若是天朝能在起事的时候,支援一些枪械,亦或是派船去攻荷兰人,巴达维亚子的海外之民,必然箪食壶浆相迎。”
刘钰嗯了一声,连怀观也不敢看他脸色,等了许久,刘钰这才慢条斯理地挤出了几句话。
“荷兰人若真做出这等事,管自然是要管的。你们既有这样的心思,朝廷岂能不顾你们的死活?却不知你想要朝廷管到什么程度?”
连怀观赶忙道:“荷兰人凶残暴虐,占据巴城,又不朝贡。待日后我等若是成事,则必朝贡天子,四季时节,不敢忘却。若如前朝的三宣六慰,我等必然忠顺。”
“天朝也不需多少兵马,只要提供一些军械,我等自可自保。如此,不废朝廷多少钱粮,便可得南洋一处忠顺地,大可为之。”
天朝这些年很少在南洋有官方活动,连怀观认为这事就算天朝要管,也就还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那一套,搞一些南洋故老相传的宣慰司之类。
他对荷兰人有些轻视,因为他只看到了巴达维亚城中,没几个荷兰人,华人很多。
刘钰一听这话,就知道连怀观这是绝对轻敌了,只靠当地人,根本搞不成。
而且,说什么三宣六慰……这样的条件,是刘钰绝对不可能接受的。
与荷兰人作战,需要朝廷全力以赴,才有可能将荷兰人在南洋的势力连根拔起。
就是现在,大顺的举国之力,也赢不了。至少也得三年后,舰队初成,否则大军军改后的陆军就算再能打,也不可能划着木盆划到巴达维亚。
打完之后,若不见真金白银的利益,朝廷不可能继续支持航海,就算有支持的,阻力也必然极大。
天朝与荷兰英国不同,不可能允许商人组建一支有强大武装的贸易公司,而荷兰人在东南亚经营已久,想要干掉荷兰人只靠当地的那点华人是不够的。
为了让连怀观清醒一点,刘钰便问了几个问题。
“假使将来事成,你只要守着一个巴达维亚?我听闻,这几年爪哇人也不断反抗荷兰人的统治,若将来成事,你们只守着巴达维亚,可能守得住那些爪哇人?况且巴达维亚一地,将来又靠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