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顺也压根没有个全国的盐政总督。
既把持住这一点,田贞仪便告诉刘钰,改盐区的事,是完全可以拉改革派做盟友的。
现在林敏虽然没说的那么直白,但拿吉安府从广东盐区划到两淮盐区这件事坐例子,潜台词也就非常明显了。
片刻后,和那些思想还没转过来、没看透问题本质的官员,扯了好久吏治问题的皇帝,终于发话道:“既是这样说,那吉安府等地,应该重新划分盐区才是。而江西也要在盐区上进行拆分。”
“北边吃两淮盐,南边吃闽粤盐,如此,百姓得利,商贾得便。”
“那也既是说,按你们的意思,淮南盐政在江西的问题,既不在生产,也不再总商制度,只要重分盐区,就可解决。”
“兴国公,你既力主淮南垦荒,这两淮盐割掉吉安等州府,也可使那些盐户垦荒,不至于盐户无业,倒也正好。”
“但淮南盐政的试点,选在江西,便不好说了。那江西该怎么改?这试点又该现在哪?”
很多人心里其实也都有了答案,那就是湖北。
淮南盐的两大问题省份,一是江西,一是湖北,都是销售额严重不达标的地方。
江西的销售额只有50%,湖北的销售额也没好到哪去,只有70%。
而且鉴于湖北太远,经常会出现诸如“沉船补斤”、“淹销补运”之类的糊弄傻子的情况。明知是糊弄傻子,还得捏着鼻子认了,只要别干的太过分就行。
朝廷手里也没盐,也没运输能力,不捏着鼻子认,非要明察秋毫,明天就得给你弄出来个“百姓无盐、民怨沸腾”。
然而刘钰这时候却不提湖北的事,而是进言道:“陛下,臣以为,江西暂时无需考虑。”
“哦?卿言何意?”
刘钰忙道:“臣以为,江西要改,就要大改。小改之下,折腾来折腾去,反倒麻烦。”
“而且,不管是四川井盐、还是东海晒盐,实质上本朝已经通过发展技术,解决了历朝历代都困扰的‘生产不足’问题。”
“既然和历朝历代的情况都不同了,臣以为,这盐最好就是在生产端收税。”
“只要大型井盐工厂、大型晒盐工厂发展起来,即便在生产端收税,私盐也必死无疑。”
“臣以淮北晒盐大厂为例,就算直接在生产端征税,也比不征税的淮南盐便宜。”
“所以,既然如此,朝廷应该一改历朝之经验,设置盐政总管。直接隶属于户政府,协调各处盐政。”
“至于盐区划分之事,这就是日后设置盐政总管该规划的事了。”
“而要不要这么改,这么改行不行,淮北的橘子到了淮南是不是仍是橘子,还是要来一场试点改革。毕竟盐政事大,乃朝廷重要税源。”
“牵扯之大,要改就要大改。大改到底能不能行,正要明证。既然江西不足以为证,那除了江西,淮南盐区各地,随便选。”
他把话这么一怼,所剩的选项就更少了。
他底气满满,反对的再傻,也不可能说,哎,那你先在江苏、安徽试试。
那样的话,还不如直接放弃抵抗,任其改革就是了。
江苏、安徽是送的。江西压根就是个坑。那剩下的地方也就真的呼之欲出了。
现在反改革派已经被刘钰逼到了墙角。
拿盐户说事,刘钰在搞垦荒,试验性的垦荒颇见成效。淮南盐政改革,道德制高点的“小民生存”,其实已经被刘钰掐住了。
拿效果说事,淮北盐改,贪废运河之功为盐改之力,淮北的官盐销售额明年稳定下来翻倍是定了。
现在唯一能拿出来说事的,也就剩下偏远地区的盐市场稳定了。
皇帝便趁势问道:“既然兴国公由此信心,那么江西盐政事,暂且先不动。诸卿还有什么说法?”
半晌,也没人说话,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