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直接瓦解掉中法同盟。
奈何又不走这条路,手里还攥着两亿多两白银的利息,东印度公司还是重要国债购买人,大顺稍微出点力,肯定炸。
是以带着完成了使命这样心态的刘钰,对颜李学派纵然嘲讽,但还是希望他们解决儒学的困境,事功学自身的儒学下的逻辑缺陷,成为真正的显学。
至少,在各地办学,宣传均田乃天下第一仁政的思想,为后续大顺自爆做准备。
但有一点,在其解开自身枷锁之前,刘钰是绝对不允许他们碰他的实学学堂的。
谁知道,他们会走到跳出枷锁这一步?
还是倒退回事功学回到功必复礼的反动路上?
反正是历史已经证明,反动倒退回功必复礼的路上,可能性更大。
故而纵然颜李学派这群人,对刘钰的态度很暧昧,即便互相喷、互相嘲讽,也有点打情骂俏的意思。
但刘钰还是离他们远远的。
反正在他们自己解开解锁、自我解构又重建之前,连同路人都算不上。
至于赵立本这样的既不是儒生,也不是刘钰这种新学派别的人,只是个不良民的底层百姓眼中……
赵立本又不识字,对这些学派纠葛毫不知情,驻足逗留的原因,也只不过是觉得若是自己的孩子活着,或许那些朗朗读书声中,有自己孩子的声音而已。
至于经济、建设。
从营口到松江,再从松江沿河北上,给赵立本的直观感受,就是这乡社残破的紧,比别处着实差得远。
他当然只能直观感受。
也不可能让他去理解之前的基建、前期圈地摊子铺的太大后续资本不足、别处资本是从各地吸来的不需自己积累,等等问题。
要是个最普通的老百姓都能理解到这程度,那着实没什么必要折腾了。
淮南的资本圈地区,已经完成了小麦、棉花的两熟轮种,并且通过前期投入完成了水利建设、淡水冲盐、豆饼肥田等一系列农业革命。
甚至阜宁地区,作为刘钰找茬杀人均田的典范区,也通过大量的资金投入,青苗贷扶植,控制兼并速度,大量实学子弟下乡指导领工资等,实现了“棉花、西瓜”套种产业,当地百姓至少在夏天实现了西瓜自由,生活水平在大量贷款的支持下,也得以提升。
相较这里的反面样板,南北夹着都比这里强。
总归,复活的泰州学派,走出了乡社,沿着淮南垦区,影响力日大。
而颜李学派,除了在学术界上层有着很强的影响力外,基层连乡社、甚至乡社的乡学都出不去。
应该说,不识字的赵立本,听到里面传来的魔改后的三字经,这是他这个底层百姓,距离颜李学派最近的一刻。
当他拔腿离开乡学的范围,耳边不再传来读书声的时候,他便和仍旧试图走传统“牧民”线的颜李学派越来越远了。
至少此时是这样的。
离开了学堂,打听了一阵,离乡多年的赵立本终于看到了自己的老婆孩子。
孩子已经不认得他,但至少还活着。
老婆也还活着。
二弟也还活着。
只是兄弟三人终究还是没有聚齐。
“老三呢?”
“你出事之后没多久,我们这边也过不太下去了。老三去了劳务派遣公司,去锡兰了。卖了三年,典了四五两银子,我和嫂子这边才活下来。”
听着二弟说起老三的下落,赵立本想到自己的遭遇,捏了捏拳头,咬牙切齿道:“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什么他娘的劳务派遣公司,就是一群人贩子。要不是我命硬,就死在关东大山里了。”
骂了两句,说了些离别的事,自拿出钱,叫孩子去沽酒。
得知弟弟也结婚了,只是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一看便知道也没什么余钱。
赵立本感叹几句,二弟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