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明明能搏封侯、封侯之后再弄钱,为什么要喝那点兵血,并且面临着严酷的刑罚呢?
喝兵血的事少,士兵的热量补给还是不错的。
糖,作为南洋特产,士兵们每天都会发。喝茶有糖、酒里有糖、啃甘蔗还是糖。
是以,南洋精锐部队的牙齿,基本都是黑的,吃糖太多。
牙疼,也就是非常正常的事,故而才有了各种奇葩至极甚至显得有些野蛮的拔牙方式。
一般来说,这种拔牙的方式,一千个人里总要死个二三个的,但大家并不在意。
尤其是疼起来的时候,真的恨不得自己用枪管卡住,别下来。
他们在这里闹哄的时候,营队的军官赶了过来,问道:“你们在这闹什么呢?”
“报告长官,在拔牙。”
军官的心情很不错,看了看在哪张着嘴、口水正从嘴角流下的赵立生,点点头道:“快点拔,一会儿要进攻了。”
丝毫没把这种野蛮当回事,随口说了两句,便和警卫一起穿越了屯兵坑。
帮着赵立生拔牙的炮兵,这时候也完成了这一次的装填,点燃了火药后,嘭的一声,后坐力让火炮向后移动了一段距离。
虽然牙齿是非常坚固的,但是比起来演习中稍不注意就把人撞死的大炮的后坐力,还是差了许多。
在牙齿飞走的瞬间,赵立生忍不住哎呦了一声,不只是他的槽牙被生生拽了出去,连他的嘴角都被丝线划出了一道血痕。
二狗递过来他私藏的一个战利品小酒壶,里面装着烈酒,赵立生接过酒壶,猛灌了一口,在嘴里使劲儿漱了漱,却舍不得把酒吐出来,而是连同槽牙出的血一起咽了下去。
酒精杀的他表情都有些扭曲,拿着舌头下意识地舔了一下自己失去的槽牙后,总感觉怪怪的,老想着用舌头去试探那个空出来的洞。
连队的其余人也是很热情,给出了各种奇葩的……至少他们认为有效的药。
有建议他找烟卷,嚼烟叶的。
有人则悄悄给了他手指肚大小的、在孟加拉缴获的鸦片膏。
此时缺乏药物,连基本的抗生素都没有,鸦片膏在私下里也被认为是万能药。就像是大顺开国的那批勋贵们,所用的西洋神药底野迦一样。
牙疼、肚子剧痛之类的,士兵们私下里也会弄一些。这玩意儿当然无法治病,但是能止疼。有时候会死,有时候则可能止住疼就挺过来了。
当然,明面上是禁止的。
赵立生接过那一小块东西,咬在了槽牙的位置,似乎真的不那么疼了。
“我跟你说,牙疼的时候,杀人最有用了。我上次牙疼,戳人的时候,劲儿特别大,捅死了一个后,刺刀都扎进了泥里……”
连队的伙伴也有给出一些“精神疗法”的,赵立生心想,这好像真的有点道理。
刚才自己牙疼的时候,如果眼前站着一个可以杀的人,他觉得自己真的能把自己的枪管,都扎到对方的肚子里。
连队里的人又胡闹了一阵,终于等到了连长的哨子声。
这些精神上已经有些病态的士兵,像是精密的机器一样,在哨子声吹完之后,快速地集结起来。
这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只是周边笼罩着硝烟,仍旧显得黯淡。
“上刺刀。”
连队长官的命令很短促,因为那一大口酒而略微有些醉意的赵立生,还是如同吃饭不会咬到舌头一样的仿佛本能的协调,抽出了刺刀,卡在了枪口。
然后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腰间的皮袋。
右边挂着一个牛皮的子弹包,里面装着40枚纸包的铅弹、两枚可能用来堵大炮的专用钉楔子,两块备用燧石。
腰后是三枚手雷,背后斜跨着一支短柄的铁锹。
这种下意识的动作,已经养成了许多年,虽然即便如此军官还是会要求各自再检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