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的态度还是很重要的。
类似于宋时的主战派、主和派……就像是七年战争结束后的对法和约,有希望直接逼死法国的、也有认为不要逼的太狠做出让步的。
因为国家并不是一个人,或者说不是一个正常的、不人格分裂的人。
大顺参战之后,英国内部肯定会产生诸多分歧和利益冲突的。
不是说大顺逼着英国打开关税,全英国就一定反对。比如那些早就对东印度公司不满的人,很明显也希望分一点东西方贸易的好处。
再加上英国本土的土地贵族和工商业金融资本之间也是存在矛盾的。在英国的粮食什么的可以继续出口的条件下,对于贵族而言,他们当然希望日用品和奢侈品的价格越来越低,这样他们就可以支付给农业雇工更低的工资。
大顺军方这边的高层,在开战之初,就知道“为什么要打这一仗、这一仗的战略目标要打成什么样”。
因为通信不便,加之这不是征伐周边以占领土地为目的的战争,故而必须从一开始就必须告知军方高层,为什么要打这一仗。
换言之,军方一开始就和政治、经济的诸多改革深度绑定;而反过来,军方内的新学一派挑大梁,他们也更容易理解这种“以贸易、市场、关税为目的的,与过去占地收税形式完全不同的战争”。
这种战争的胜负,实质上更多的是在对方的内部取得的。
英国海军部一直就有在本土种树的任务,这是他们的职责之一,英国本土也有树、也有工人、也有造船厂,真要是铁了心全面动员全民参与打这一仗拼命造船等,大顺肯定也吃不消。
所以陈青海去伦敦,本身就是军方这边的战略任务之一,需要用各种手段尽可能促成英国的“主战派”下台。
包括且不限于恐吓、忽悠、联络等等方式。
田平久在这边,既是这一次要去伦敦,那定是要提前勾兑一下的。
再者就是法国人这边到底是什么意思?法国这边的人物,陈青海又不熟,最多也就知道一些历史战绩,但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法国这次派出的大使,以及法国宫廷这边是什么态度,到了伦敦那边后,免不了还有一些和“盟友”的勾心斗角。
田平心里略略总结了一下法国这边的情况,便道:“法国这边,就和当初咱们和罗刹谈判时候差不多。面上我父亲是正使,实际上幕后陛下选的是守常去办的。要说法国这边具体是什么意思,现在也不好说,法国这边主持的,是法王身边那个小圈子的人。算是内廷的人,在办外廷的事,那小圈子里的人我虽认得,可很难打听出来他们是什么意思。”
他这么一比喻,陈青海顿时理解了,有点类似于大顺这边,内阁六政府整一套东西、皇帝的小圈子又整一套东西,虽然肯定不一样,但内里差毬不多。
遂问道:“那这个大使,在法国也算是老勋贵家族的人呗?派他去,从人选上,可能看出来法国的态度?”
田平摇摇头。
“只看人选上,看不出来。因为无论身份、关系、头衔、还是他们这个贵族的圈子,这个大使都是最合适的人选。是接班黎塞留那个马扎然宰相家族的人,还是神罗的贵族、乱七八糟骑士团的骑士,顺带还是法兰西翰林院的博士。反正就是在英国那边,也有关系,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他家之前有人给英国国王做过外宅,挺妖的,男女都能迷,在那边关系挺多的。”
“要说是为了搜集情报,他也合适,人脉广。”
“要说真的想和谈,他还是合适,级别够。”
“若说那个真正谈事的秘书,也就是国王小圈子里的那个人,我倒是也认得,交流过。”
“年轻,有为。好击剑、颇有任侠气,除了有女装癖好外,大致上你就把他当成当初去日本的史世用那般干那种事的。前朝锦衣卫、本朝孩儿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