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自己的路。
所以,这些东西,也压根不是李欗能解决的。
放到李欗身上,他现在问刘玉,是否认为修路基建,可以不惜代价,可以用任何手段,把这件事作为大顺今后二三十年的头等大事。
刘玉自然是支持的。
但他必须提醒李欗,必须要和大顺的现实情况契合,这件事到底应该如何引导。
以及李欗必须得清楚,在山东搞强制赎买,以及强制赎买后强制储蓄和强制工业投资的这点钱,根本不够。
如果李欗想要干点什么,必须要学会一些社会分析、阶级分析,明白自己到底该披着谁的皮,以及又应该给予谁好处。
虽然说,听起来,李欗说的头头是道,好像已经有点明白新时代的一些东西了。
但是,理论是理论。
实践是实践。
其中的区别,还是挺大的。
念及于此,刘玉也没有立刻正面回答李欗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殿下肯定是知道三四十年前,西洋的两个泡沫事吧?”
且不说李欗是真的在大西洋打过仗的,就算没去过的,这件事刘玉也常讲,大顺这边知道的人当然不少。
李欗对刘玉问这个,倒是并不诧异。毕竟他本身就想着,可以学一下刘玉在扶桑搞泡沫融资的手段。
于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当然知道。然后又作洗耳恭听状。
刘玉笑道:“殿下想没想过,为什么当时的人,那么容易相信呢?或者说,反过来说,为什么当时的两场泡沫,都与‘专营殖民’有关?而忽悠这一切的人,并没有在别的方向使劲儿?”
这个问题,倒是不难。
李欗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道:“那是因为,之前那些专营殖民、垄断专利的公司,回报率真的很高。这算是之前各国的印度公司,做了个‘榜样’。因为之前那些类似的公司真的赚钱了,所以众人对类似的事极有信心。同样的,那些搞泡沫的人,也自然会拿这个说故事。”
脱口而出后,李欗恍然大悟道:“国公的意思,是千金市骨?无论如何,要让人们真的看到修路基建的好处,然后才能把钱投入其中。以致让九州之内,各省乡绅商贾,亦想着修本省之路?”
他以为是这样的。
然而刘玉却摇了摇头。
“殿下所言,只是看了表象,未看到本质。那我再换个角度,问殿下。”
“为什么,修黄河迁民之前,我能筹到足够的钱,迁民扶桑?”
这个问题,当然也不难。
“之前下南洋、垦淮北棉田、乃至出征印度、对日贸易等等,真的让商人得利了。而且,次次皆非假的,投入钱,真的能见到回报。”
刘玉点头道:“所以,这事,和三四十年前欧罗巴的那两场泡沫,是一回事。”
“只不过,在欧罗巴,之前人们看到的却是赚到钱的地方,就是专营殖民垄断贸易的公司。故而求其形。这形,是专营垄断贸易的公司。”
“而本朝,这形,就是朝廷的信誉。朝廷说,这里能赚钱,并且多次验证了,是以资本真的相信。”
“故而,扶桑的事,和淮北棉田的事,以及对日贸易的事,表象上看,好像完全不一样。但实质上,背后都是‘朝廷信誉’。”
“也因此,修黄河时候,我能筹到钱,垦殖移民扶桑。至于金银,朝廷说有,他们便信。这,就是信誉。”
“这个信誉本身,其实就是值钱的。至少,暂时还是可以用的。毕竟,最后一次,扶桑真的有金子和银子。信誉不但还在,而且还加重了。”
“这个信誉,殿下应该用好。”
“我说扶桑有金子,凭着之前的信誉,众人信了。于是我筹到了钱,五年时间,迁民垦殖、转运人口,解决了扶桑早期移民最难的开始问题。五年后,给他们金子就是。”
“那么,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