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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构建上,缺了点东西。
缺的这点东西,非常关键。
缺的这点东西,就是大顺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走到拿三那一步的经济改革;而法国旧制度下,只能在重农主义和科尔贝尔主义之间,左右横跳,无法弄出稳定的中间态。
为什么呢?
其实这事也很好理解。
重农学派的改革,依仗的是君权,或者叫中央集权以君权的形式表现。
是以,想要改革成功,就要加强集权。
而法国的君权,和大顺这边的皇权,还不一样。
法国的君权,是依托于贵族旧制度的。
而要改革,就要损害贵族利益。
这事,或者通过激进的革命,大西王附体,杀杀杀杀杀杀杀,把旧贵族杀个干净顺带把国王也弄死,搞个不需要君主这个形式的中央集权,塑造出一个真正的政治概念而非地理概念的法兰西。
要退回旧制度?杀。
要搞最高限价?杀。
反对最高限价?杀。
不分地?杀。
分地?杀。
重农主义自然秩序?杀。
科尔贝尔国家管控?杀。
保王党?杀。
立宪派?杀。
温和共和?杀。
激进共和?杀。
空想社?杀。
杀到最后,把两边极端的、激进的理想主义者都杀没了,只剩下老葛朗台那样的了,也就稳定了。
地的原主基本都被杀没了,除了小农分到了点地,大部分土地是被拍卖的。既是卖,总得有人买不是。
上面是一大群老葛朗台;下面是一群迷迷湖湖的只能寄希望于凯撒的小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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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就和大顺这边一样,有先人的遗产:有商鞅变法、有法家集权郡县、有黄巢屠世族、有科举、有印刷术和纸张打破文化垄断……
当然,这两件事,也基本可以看成一件事。
只不过,大顺这边花了千百年,一次又一次的起义、抗争、改革、政变等等,最终走完了。
而法国这边,在短短几十年内,把这一切走完,注定了只能是杀杀杀杀杀。
大顺这边的葛朗台,是千百年来形成的,是和土地私有制绑定的——我不管谁当皇帝,谁保护私有制、谁承认地契、谁能带来秩序,我就支持谁。
所以,复古者、死;均田者、死;王田者、死;井田者,死;退回分封者,死;天朝田亩者,死……
而法国这边,不过是一切发生的太快,一切还不稳定,还需要有个人来守护这一切新的东西、守护葛朗台们从旧贵族手里拿到的地产、守护私有制、守护新秩序。
谁来守护?拿破仑。拿破仑没了怎么办?找个像拿破仑的。
拿破仑守护的是什么?守护的,是私有制,也即在法革中拿到了利益的那群人的利益,他们需要用把这些东西,变成“神圣的、属于自己的”东西。
否则的话,贵族复辟,往回要咋办?
比如说,老葛朗台的葡萄园,低价买的,属于被抄没的贵族产业。那万一贵族回来要咋办?
经书要念私有制神圣。花钱买的,就是我的,你甭管我买的时候是不是贿赂了、是不是用阴暗手段了,那没有用。因为这是道德问题,不涉及到私有制最高神圣权。
但念经也念不死贵族。
葛朗台虽然发财了,但是钱多人少啊。
没人,那这不得找小农帮忙?
一方面,靠念经,确定私有制的神圣性。
一方面,念经是念不死人的,批判的武器代替不了武器的批判,所以需要一个战神:来要地的贵族,干死;外国干涉,干死;教会要地产,干死;国王的亲戚,干死。
毕竟,念经是需要时间的。
吟唱时间比较长,施法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