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您五十,剩下的我收着了。”
“既然说好了对半分,那就对半分。”老袁作势要将钱取出来重新分给宋恂。
宋恂按住他的手,“我在这里面没出什么力,只提供了照相机和一点胶片。拿这些就差不多了。”
他只陪着老袁看了几场体育比赛,后来因为媳妇要生孩子,他直接当起了甩手掌柜,选题和拍照几乎都是由老袁独立完成的。
“这些钱您收着吧,给闺女买点营养品。”宋恂又问,“您家闺女的腿养得怎么样了?”
他上次来找老袁的时候,正赶上北大荒那边给他拍了电报,他闺女从麦垛上掉下来,把腿摔折了。
提起远在北大荒的女儿,老袁顿住手,叹气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还在生产队养伤呢。”
“像她这种因公受伤的情况,可以申请回家休养,甚至可以办理病退,要不咱们想想办法把人接回来吧?”宋恂建议。
老袁早就考虑过这些,仍是紧锁着眉头婉拒:“既然已经去插队了,就让她安心在那边扎根吧,回来也未必如意!养好了伤还是得回去。”
“我跟知青办的同志打听过了,今年市里有了新规定,支边知青因病、家庭困难、顶职特照的,只要对方的生产队肯放人,市里可以接收返城知青。您家闺女这是工伤,只要家属提出要求,是可以将人接回来休养的。”
老袁来回转着手里的茶杯,一时拿不定主意。
“她回来以后可以先慢慢养伤,要是能赶上招工的机会,就可以一直留在城里不用回去了。”
按照政策规定,每家是可以有一个留城名额的,可是老袁的一儿一女却都支边去了,一个也没留在身边。
老袁沉默思忖半晌,还是说:“我再想想。”
宋恂能猜到一些他的顾虑,便也没再继续劝,将装在包里的那本定山县的工作笔记递还了回去。
“我从您这本工作笔记中受到了许多启发,都有点不舍得还回来了。”
“那你就留着吧。”老袁无所谓道。
“还是物归原主吧,”宋恂遗憾地笑笑,“我被调整了工作,刚调到县外办,以后恐怕很难再有机会接触到工业方面的工作。”
老袁讶然问:“你在工业口干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被弄去搞外事了?”
他还在报纸上看到过有关南湾县团结公社工业产值翻两番的报道。
从报纸的报道上,以及平时的交流内容来看,宋恂在经济工作方面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宋恂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将自己近段时间的经历,大致跟对方讲了讲。
“我大学是学工科的,外语水平也很一般,只能说是矬子里拔大个把我拔上去了。”他叹着气说,“反正现在全市的外事工作都处于起步阶段,大家都是摸着石头过河。”
“咱们这边即便部分对外开放了,每年来访的外宾也是有数的,跟北京上海的外事工作不能比。”老袁喝口茶说,“做接待工作就跟登台演出似的,台上十分钟台下十年功。几个月的工作成绩,全得在外宾来参观的那一两天里集中体现出来。”
宋恂对这种说法很赞同,他们平时做的都是准备工作,成绩好坏得从外宾的反应判断。
老袁权衡片刻,压低声音说:“外事无小事,遇到了事不要自己拿主意,无法按章照办的时候,一定要及时上报。只要不出错,就是好成绩了。”
“您这想法跟我原来的领导差不多,对于接待外宾的工作,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老袁摸着圆脸嘟哝:“憨人多聪明人也不少啊……”
宋恂又问了问他生活上的事,便打算起身告辞了,“您回去跟孙阿姨商量商量让闺女回城的事吧,您要是不方便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