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瑶水大队就已经还清了所有债务。”宋恂试图说服对方,“这种运作模式,其实与补偿贸易差不多,而且外海的渔获量比近海的更多,只要渔船不出现事故,基本不存在还不上贷款的可能!”
苗利民在心里暗叹一声,其实他在理智上是有点赞成宋恂的说法的,但是其他人八成不能同意。
“如果咱们用这种方式跟日本买了渔轮,那就是第一个跟外国举债买设备的案例。咱们已经十几年没有欠过外债了,到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聚焦过来。咱俩都不是最终能在合同上签字的人,即便我愿意承担这个风险,其他人也未必乐意。你的这个提议都不用拿到地区讨论,在我们南湾县内部就会被毙掉。”
宋恂早料到会是这个结果,所以一直按兵不动从没有公开提过。
若不是有可能会离开海浦很长一段时间,他也不会这样匆忙地跟苗利民和盘托出。
“那你们就跟地区借款,暂时先买一对尾滑道渔轮吧。这次经济代表团去访问的机会也挺难得的,咱们南湾还是尽量抓住吧。”
按照这个速度,以后只可能每年购买一对了。
确认南湾县会去请地委的李副主任帮忙考察日本的造船厂后,宋恂就暂时先将买渔轮的事放下了,他现在必须全力备战七月份的党校统考。
让两个儿子在家吃过晚饭以后,宋恂又一左一右分别将他们送去了不同的“托管班”。
这两个孩子还不到四岁,但是在兴趣爱好上已经能渐渐看出一些不同了。
之前他们俩还能一起玩跳棋和象棋,现在却不行了。
延安就是个小菜鸡,多数时候都是输棋的,可是一旦被他抓住机会赢过一次,这小子就能美上天。
在他哥面前眯眼吐舌头扭屁股。
吉安原本觉得双方下棋有输有赢的玩法才有意思,可是弟弟实在太能嘚瑟了,赢一局就要嚷嚷得左邻右里都知道。
于是以后下棋时他就愈加严防死守,不给弟弟嘚瑟的机会。
延安还是个小娃娃,下棋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游戏,当一个游戏不能给他带来快乐的时候,他当然就不想玩了。
赢的次数越来越少,他就不再天天缠着哥哥一起下棋了。
所以,当吉安开始跟着隔壁的邢志斌学围棋时,延安只去了一天,第二天就不去了。
吵着要去隔壁跟他干爹一起给小妹妹画画。
宋恂早看出来延安的兴趣不在下棋上,他比较偏爱娱乐性高的跳棋。后来随着吉安学习下象棋也只是双胞胎的惯性,毕竟他们落地以后就像连体婴似的没分开过。
既然他不想玩了,宋恂也不勉强,将他推给了隔壁老吴。
吴科学上次被清查组调查以后,总厂又派了一个副厂长过来。虽然分了他的权,但也减轻了肩上的担子。
他现在基本都是踩着点下班的,回家以后就抱着闺女到处转悠,偶尔还要拿出上学时画黑板报的功力,给他闺女画个像什么的。
宋恂吐槽说,照相机比他自己画的简笔画写实多了,要不还是买台照相机吧。
吴科学一律以“爸爸宝贵的心意”应对。
把宋恂恶心得够呛。
与亲爹不同,宋延安小朋友非常能理解他干爹的做法,经常陪着他干爹一起,在纸上乱涂一气。
于是,宋恂就干脆把处在同一频率的大胖子和小胖子凑在了一起,让他们爱画什么就画什么。
趁着两个孩子不在家的工夫,他就可以静下心来看书复习了。
不过,他今天刚翻了几页书,便有客登门。
项远洋提着一桶海鲜和一篮子草莓进屋后,睃巡着找人。
“我那两个大外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