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了反倒尴尬,便出声打断了他的未尽之言:“师兄,咱们还是先进去吧。”
“噢,好,好。”
二人进了屋里,刚坐下,沈伯文看出他又有想解释的意思了,连忙打岔道:“师兄,这次广陵府的主考官,真是范大人吗?”
“的确如此。”说起正事来,邵哲脸上的温度也渐渐褪了下去,神色认真起来,“听说京都那边的指派文书已经下来了。”
既然已经说到这里了,邵哲又道:“这位范大人的文章,我也粗读了一遍,若真是他担任广陵府的主考官,或许对师弟你来说是一件好事。”
“怎么说?”沈伯文闻言便挑了挑眉,问道。
邵哲示意他打开书袋中的文集,然后才道:“范大人的文章风格,偏向于平实.”
他这么说,沈伯文便懂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好,我会仔细研读的,多谢师兄的好意。”
说罢,便想掏出钱袋,将买书的钱给邵哲,不料却被邵哲拒了。
只道自己已经是举人了,也多了几项收入来源,送师弟几本书还是承担得起的。
沈伯文看出他不是推辞,便接受了他的好意,却在心里将这件事记下,想着日后若是有能帮得上师兄的地方,到时候回报便是。
说到这里,沈伯文又问起了另一个问题:“说起来师兄过了乡试也有两年了,不知打算什么时候参加会试?”
邵哲闻言便道:“先前老师说我的文章火候还不到,要多磨砺几年,或许明年的春闱,就是时候了。”
沈伯文听罢,便点了点头,主动相邀道:“我晚上还要去老师家中,师兄不若一块儿去?”
邵哲却笑了笑,道:“今日我还有事要回家一趟,明日再去拜会老师也不迟,就先不与师弟你一起去了。”
沈伯文颔了颔首,表示理解。
用过晚饭之后,将师兄送出门,沈伯文也收拾换了身衣服,准备去老师家中,却不知道韩府之中,还有个人在等着见他。
……
韩府,韩嘉和独自一人坐在书房之中,状似是在看着墙上的书画,却看得心不在焉,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桌面,心中不知不觉浮现出白日匆忙一瞥的那个身影。
片刻之后,他闭上眼,将那个身影从脑海中驱逐出去,再睁开眼时,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冷静。
“书墨。”
候在门外的书墨立马进来,“少爷,有什么吩咐?”
韩嘉和垂下眸子,伸手抚了抚袖口处微不可见的褶皱,声音淡淡的:“白天让你出去打听三叔的几个弟子,可有什么收获?”
“回少爷的话,打听到了。”书墨忙道,紧接着便自己主动说起了今天打听到的消息。
“三老爷在这里收了两个弟子,第一个叫邵哲,是上一次乡试的举人,第二个叫沈伯文,是个秀才,据说先前已经三次在乡试中落榜了,去年被三老爷收为弟子的消息传出去,便有许多书院的学子议论纷纷,还说三老爷……”
“夏虫不可语冰。”
被自家少爷语气冷淡地打断接下来的话之后,书墨识趣地闭上了嘴,不再往下转述了。
韩嘉和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往窗外望去,心思却不在外面的景致上。
他是相信自家三叔的眼光的,只不过在听到那第二个弟子是个落第三次的秀才时,左手不知不觉地抓紧了窗沿,内心还是压不住不住翻腾的火气。
他想起了一段往事。
自己自小便是韩家这一辈中读书最有天赋的,全家人都很满意,祖父便找了三叔,想让他教自己读书,谁料三叔竟然拒绝了,只跟祖父道,若是你们不怕我将他教歪了,便尽管让我来教,听完他这番话,祖父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