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和周清所想的一般,当初在新郑之中将那几人镇杀之后,夺了那几柄利器,自己已经有所预料,但于今日的情形还真想不到。
“数十年前,鬼谷纵横张仪、苏秦、公孙衍等,一语可抵十万军,一策可比百万人,是故有一怒而诸侯惧,安居则天下息的称呼。”
“阴阳家智者一脉追溯往昔,虽与我道家天宗有些牵连,但想要将七星龙渊与承影之剑拿走,嫣然姑娘之语似乎还不够?”
一句话就想要自己拿出战利品,轻描淡写的将新郑之事抹去,这可是有点不合道理,单手轻轻端着玉盏,其内玉液琼浆摇晃,香气扩散,轻轻抿了一口气。
迎着纪嫣然与龙阳君二人的目光,身侧那位清冷的少年似乎也瞥了过来,面上轻轻一笑,对着纪嫣然看将过去,对方此行三人,应是以其为首。
“嫣然位卑言轻,如何能够和鬼谷纵横的弟子相比,不过这一卷《道者真解》想来可以表达阴阳家智者一脉的诚意。”
“这卷《道者真解》是数十年前,北冥子前辈与先师论道之时留下的,前辈曾言,此可为信物,前往道家天宗经阁参悟三日。”
“嫣然愿意以此为代价,换取那炳七星龙渊!”
周清之言似乎也没有出乎纪嫣然等的预料,而且也做好了足够的准备,面上灿烂一笑,而后从身侧取出一个绸衣布袋,内部流出一卷枯黄的竹简。
看上去有些年份了,但仍旧残留了一丝淡淡的道者真气,意蕴逍遥,鲲鹏无量,和师尊北冥子的道理相合,是北冥师尊的事物。
以北冥师尊的修为,诸夏之中似乎还没有谁可以从其手中夺走东西,能够留在阴阳家,应是心意。再加上师尊的境界,留下这则承诺也不是不可能。
“是阴阳家智者一脉所求?还是齐国之地所求?”
阴阳智者一脉的根基在齐鲁,邹衍名震稷下学宫,智者一脉便是扎根于此,然邹九此人据自己所知,乃是齐王的供奉客卿。
前往新郑刺杀秦王政,这等事情好像以阴阳家的性子还做不出来。
“大师心中已有答案,何来问嫣然?”
“以大师的境界,这卷《道者真解》虽用处不大,但这卷竹简背后的力量许以大师便利,据嫣然所知,大师手中已有从农家所得的鹰魂之剑,虽不知其利,但虎魄之威初显,鹰魂之剑自当非凡。”
“七星龙渊在大师手中,不过普通的利器,大师以为何?”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一些东西周清还在思忖之中,对方已经全部道出,而且开出另类的条件,好像还挺有吸引力。
但这个吸引力对于自己来说,好像并不是这么大。
“齐国!”
“数十年来,燕国与齐国你来我往,均亦是没落无比,我想要做的事情,齐国之内若是有拦阻者,嫣然姑娘相不相信,这个后果会很严重?”
“道家天宗超脱凡俗,不理世俗之事,但于我而言,更追求随心所欲,新郑之内,姬无夜因此而身陨,夜幕为之溃散,再过数年,韩国将会沦亡,这就是代价!”
想要许给自己便利,那就是意味着如果自己不答应对方的要求,就没有这个便利,或许便利会成为麻烦,周清以为纪嫣然的话可以这样理解。
而自从自己下山以来,好像还没有人这样和自己讨价还价过,新郑之内,夜幕很识趣,但也在自己的操弄下,为之崩溃。
“说起来,对于你所言,我还是很欣赏的,道家讲究阴阳并进,但杨朱之学虽剑走偏锋,未必不是大道,强者生,弱者亡。”
“此为世间正理!嫣然姑娘,这可是还不够哦。”
一饮而今,手中的玉盏随意的落在条案之上,感受着房间内的寂静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