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军之力,一举歼灭,不能够让他们为祸北方。”
“走,幕府聚将。”
胜算已有,王翦神情仍旧凝重,自己为东出统军主帅,所谋不仅仅是胜利,更是要合大王之心,将中枢之策契合而入。
辛胜一礼,对着下方的军令司马点头,黑色大纛旗大幅度掠过天空摇摆出特有号令,及至辛胜踏进升降厢跟着王翦出了云车,聚将鼓已经响过了两通。
“此战方略,尚有一丝瑕疵。”
“须得诸将牢记。”
王翦立于上首,没有看向沙盘。
“瑕疵变数?”
“请上将军明言?”
辛胜奇异,军帐之内,诸将也是奇异。
“燕国联军分多支,方圆数百里,果然溃散,难以将其聚拢歼灭。”
欲要歼灭主力,则他们汇聚一处,如当初长平之战,一举将赵军围困歼灭,那才是最佳之策略,否则,便是有不小的隐患。
“这……。”
辛胜想要说些什么,却言语一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幕府之内,其余主将相视一眼,看向沙盘,燕南地平坦开阔,欲要行歼灭战,却为艰难,而不能够将燕国主力歼灭。
后患无穷。
燕国诸方联军分作三处在易水两岸作战,秦军先前所谋,乃是主力压上,李信带兵夹击,虽如此,纵有成效,也难保联军战败后不从山峁沟壑中逃离战场。
那就是隐患之一。
歼灭与击溃不同。
他们现在所要的是歼灭,而非简单的击溃。
一时间,诸人竟是忘记了这一点,仅仅觉得将燕国诸方联军之力击溃就够了,可细细一想,不能够将其主力歼灭。
则有何用?
上将军!
不愧上将军!
“上将军所言甚是,我等惭愧,不能细细揣摩。”
辛胜近前一步,羞惭不已。
“如今看来燕国诸方分散驻扎,固然是因为多方缘故,也有着分散军力,便于逃战之用。”
“着实可笑。”
一位军将冷然。
“李信将军只有三万铁骑,怕是难以拦阻歼灭。”
果然李信将军真的有十万军,歼灭很有可能功成,现在……只有三万军,则歼灭的机会小了很多。
一位军将又言。
“我军主力在易水西岸决战,战胜后,方得渡河追击,期间,必有延缓,不利于歼灭。”
又是一位军将说道之前未曾考虑到的谋略。
“先前斥候所报,燕国诸方联军,多为轻装,重甲之士鲜少,如今来看,图谋甚多,多有脱身之谋。”
又是一位军将叹息道。
王翦立于上首,静静听着,有些事情,当局者迷而已。
一旦点名,诸人醒悟很快,你一言,我一语,将所有的诸般可能说的一清二楚,王翦神容如旧凝重,听着军帐内诸般言论。
心中也是划过一个个有可能的应对策略。
“此战,唯有一法。”
王翦单手扬起,整个幕府之内,为之寂静。
“愿闻将令!”
“……”
诸将肃然,沉声而道。
“你等率领各部人马,养足精神,以最快的时间结束战斗,尽早渡河歼灭逃走之敌。”
目下,唯有这一法。
“喏!”
“……”
诸将接令。
“战法没有变化,传令下去,此战杀敌,务必打出老秦人的铁血之风。”
王翦喝道。
“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