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所传之事,是真的?
董太后差点气得背过气去。
长秋宫,何皇后慵懒的卧坐在长榻之上,下半身盖着绒毯,当宦官将外面所传之事一一说清时,何皇后美目轻眨,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李儒这么快就得手了?
而且这种方式……何皇后没来由的觉得一阵亲切。
下毒和构陷,这不是自己的拿手绝活么。
想不到李儒也是同道中人,而且以一人之力,这么快就完成,何皇后很好奇,他是怎么做到的。
下一次见面,得好好请教一下这个杀人诛心的法子。
董重死了,名声也臭了。
可不就是杀人诛心么。
……
北芒山此时的风景是极好的,树林有红的,黄的,秃的,斑驳错落,冷吹吹过,总能带走几片。
董卓立于潇瑟风中,望着一群跪伏在地的宦官。
昔日朝堂之上,皇帝身边的常侍,如今匍匐在自己脚下,董卓别有一番异样滋味。
舒服,受用,想要更多。
张让赵忠为首的宦官在北芒山中被董卓率军搜到,一股脑子抓下山来,这些军人所穿五花八门,为数不多的铁甲,大部分是陈旧的革甲,还有许多只是裹着厚衣。
这不是雒阳之兵,甚至不像大汉之兵,各个长得粗犷不说,还十分凶神恶煞么,举止亦极为野蛮。
在路上,已有不听话的宦官当场被其斩杀,曝尸荒野,仅剁了脑袋,别在腰间带走。
宦官们都低着头,不敢看他们。
董卓麾下一众头领,也十分戏谑的看着这群猎物。
樊稠笑道:“韩遂数次举大军进攻三辅,打的便是诛宦官,清君侧的旗号,可惜都被董将军击退了,如今又是董将军,亲自逮住了他们,这大功,即将归将军所有!”
董卓笑着回道:“岂敢岂敢,皆是诸位之功,卓所得赏赐,尽归诸位!”
郭汜王方众人一阵欢呼。
“兄长,将此些阉贼交予袁公,定能得一大功。”
董卓一寻思,开口道:“你们之中,谁与曹节王甫最熟?”
张让赵忠等人一听,此话是何意?
难道董将军亦受曹公与王公恩惠?还是与二公有仇?
张让与赵忠默契的以为,必然是前者,董卓能从小小掾吏,变成并州刺史,定然是得了二公的相助。
张让道:“我乃是大长秋曹节门生,赵忠与段珪,是王甫之徒。”
董卓捋一捋胡须,开始思索。
是用棺材将整个人运过去好呢?还是只用盒子将首级运过去呢?
前者齐全,可以供公子戮尸、分尸等发泄;后者快捷,可以令公子早一日愉悦。
样貌倒是没问题,这个季节,不易腐变。
想来想去,董卓还是改了主意。
复仇的快感来源于杀戮,董卓觉得自己不能替公子做主,毕竟他无仇,杀了也毫无快感。
“将三人挑断脚筋,押送至雁门。”董卓淡淡道,挑断脚筋,是怕他们逃跑,转念一想,又道:“需派忠诚可靠之人行事,若是误了此事,咱屠他满门!”
张让一听,吓得魂飞魄散,送去雁门?他可是知道送去雁门是什么下场,刘擎对曹节王甫的报复,他已经隐约猜到了。
首先是濮阳太守曹绍的失踪,那几日,曹绍逃出,惨遭横死,最后得知,刘擎正在那一带。
再是五原太守王智,自从他失去了联络,十常侍多番打听,最后得知,刘擎灭南匈奴之前,入了五原郡,进了九原城,那王智,必然在刘擎手上,生死未卜。
而他三人身为曹节王甫门徒,甚至可以说是继任者,下场会如何,张让已经不敢想下去了,会不会如王甫一样,被人活活杖毙在街上?
张让慌乱之下,忽然想到一物,于是他颤颤惊惊的将之取出,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