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擎明知故问道:“本初不是北渡而去了?何故言救?”
高干一脸懊丧,将前线战事粗略说了一遍,大概意思就是袁军之中,因为战斗连番失利,加上粮草将断的传言,弄得人心惶惶,已无战意。
对战樊稠与白波军,也就蒋奇所部杀得有来有回,不少营部都是直接溃败。
袁本初要谋士有谋士,要勇将有勇将,要兵有兵,要粮有粮,不说多么豪华的牌,但至少不烂,能打成这样,难道这就是袁本初的传统艺技?
令人唏嘘,入河内时,气势汹汹,剑指雒阳,如今却落得个一战即溃的下场。
“竟有此事!”刘擎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还请渤海王施以援手!”高干再劝道。
看着眼前一脸诚挚的高干,心中直摇头,该谈交易的时候,却在攀感情,看着他年长自己几岁,却好似还未明白这个简单的道理。
刘擎有仁德之名不假,广施恩惠也不假,但那是对大汉子民,对穷苦百姓的,给袁氏做慈善?不说别人,怕是刘宏的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
见刘擎不说话,高干连忙示意身后的长者开口。
刘擎还不知道他是谁呢。
“主公,此为冀州刺史贾琮。”郭嘉轻声在刘擎耳边一语。
哦!就是那个很会为自己打造人设的冀州刺史!
好似一整场河内之战,都没有他的声音,不过刘擎听厉温说过,厉温献策时,袁绍曾向他征求意见,他投了赞成票,说起来,算对刘擎之计有所助益。
如今又充当说客,刘擎很想听听他怎么说。
贾琮悠悠上前,对刘擎拱手一礼:“老朽见过渤海王。”
“贾使君,也是来做说客的?”刘擎抢占先机,直接将其意图说了出来。
贾琮放下双手,轻轻的在衣摆上拂过,有意无意的展露那悬在腰间的印绶。
“大王仁义之名,冀州之民无不知晓,大王既知晓本官来意,还望对袁盟主施以援手。”贾琮道。
说话倒是客客气气的,还有些不卑不亢,可是……大爷你是来求人的吧!
碰那印绶是怎么回事啊?铜纽印很了不起吗?我有个银质太守印,还有个金质王侯印,难道还要看你铜印的脸色吗?
其实这种社交风格在此时很典型,士人们都在玩圈子,认出身,认官印,但刘擎不喜如此。
最终,刘擎还是看向厉温,示意他来说。
厉温回了眼刘擎,又在刘擎身旁的张辽身上,停留了几息。
“大王,袁盟主战败落难,望大王施以援手,袁盟主愿以粮草相报。”
“多少?”
厉温望向高干,只见他在不停的使眼色。
“老规矩,二十万石。”
高干闻言紧紧闭上了眼睛,好似厉温的话刺痛了他的心,身为袁绍亲信,他此来的目的就是希望能减少一点支出,甚至跟刘擎打起了感情牌,没想到厉温开口便将最高价报了出来。
刘擎一笑:“成交!”
厉温拱拱手,再望了望众人,示意他们事已完成,可以走了。
“还望渤海王速速出兵。”临走前,厉温提醒道。
当着他的面,刘擎直接对典韦道:“典韦,禁卫集结!”
厉温放心的离去了,路上,贾琮不解的问:“厉府君,为何不徐徐增粮,而是一口气将许诺粮草提升至二十万石?”
厉温双手执马缰,牢牢的将之抓住,他目视前方,问也没回头,便道:“贾使君,袁盟主的命重要,还是粮草重要呢?”
贾琮与高干品了品这句话,不等他们开口,厉温再道:“盟主与渤海王已经有过一次交易,而这一次,盟主的处境更加危急,形式更为严峻,这一回的酬劳,又岂会比上一回低?渤海王不待价而沽,同意二十万石粮草,已显得他出事公义了!”
两人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