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渤海王开了先例。
“而且,我虽不知冀州现状如何,但渤海王在冀州的影响力,绝对大大超出冀州刺史贾琮,我听孟德说起过,常山太守昔日为广平县令时,便对渤海王言听计从,渤海王尚还是白身甚至戴罪之身时,荀氏便多加拉拢,迎为座上宾,话说回来,他至今还是一位未加冠的少年啊!”
“能让先帝摒弃前嫌,重封渤海王,此人经历确实传奇,恐怕十八封侯的冠军侯霍去病,也不能与之相提并论,臧府君信中说,鲜卑大军压境,听闻原雁门太守渤海王刘擎任并州牧,立即退兵了。”
张邈缓缓道出,这下轮到张超若有所思了。
“话虽如此,可……”张超欲言又止,好似应该反对,但又不知道在反对什么。
“张府君,此举不知能成与否,皆需要莫大的勇气,甚至,比袁绍董卓还更难以琢磨,在下也以为,府君应该三思。”臧洪道,对父亲的信,他不置可否,但他并不希望张邈选了,发现最后错了,他不想他的父亲背上任何一点污点。
特别是因为他。
“容我再想想吧!”张邈扶着额头,轻声道,显得疲惫不堪。
……
刘擎听到张辽回来的消息时,当即顶着烈日迎了出去。
张辽刚到晋阳北门,远远便瞧见对面一匹金黄战马疾驰而来,在阳光照射下,洁净的皮毛熠熠生辉。
“来者何人?”于夫罗问了声。
“我主渤海王。”张辽颇为自豪道,这可是出迎自己来了,能不自豪么。
哪知于夫罗连忙喊道:“快快快!给我绑上!”
说着,自己双手放在后面,不停的颤动着,示意旁人速速将其绑起来。
原本于夫罗是绑着的,但后来张辽发现他还老实,而且为了抓紧时间赶路,便将他松绑了。
渤海王之说带他来见,绑不绑,并不是硬性要求。
“吁!”刘擎一个急刹,战马金戈停在张辽军前。
后面骑着黑货的典韦还慢了一截。
“参见大王!”张辽领着全体将士齐道。
“免礼!将士们辛苦了!”刘擎扯着嗓子朝大军喊道。
“主公,于夫罗带到。”
张辽说着,指了指一旁的于夫罗。
于夫罗望了望刘擎,又望了望张辽,又望了望自己的手中还没来得及上绑的绳子,当即连手带绳别到背后,假装被绑的样子。
“于夫罗,你这是何意?”
刘擎望着小胡子的于夫罗,猜测他应该也是二十出头的年纪,脸圆圆胖胖的,看着很是敦厚。
于夫罗在心中阻止着语言,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原本他听过渤海王的凶名,所以敢于叫嚣,然这一路上,张辽对他说了不少渤海王的事迹,渐渐的,于夫罗对渤海王的印象改观了。
“怎么不说话?说话啊!”张辽催道,这家伙,当初的嚣张劲去哪了。
于夫罗咬了咬牙,心中呐喊,快想啊快想啊,然后越呐喊,越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吱吱唔唔了两声。
“于夫罗,本王有话直说,南匈奴作为降族,有悖逆大汉之举,按律,即便诛灭全族,也是罪有应得,你可同意?”
于夫罗抬头望了眼刘擎,见其正用锐利的目光盯着自己,或许是因为太阳偏南,照射的着他的脸,让他有些看不清刘擎。
但刘擎说的话,是真的。叛贼不仅害了自己,还害了整个南匈奴部族,南匈奴部族在汉朝庇护之下已经生存多年,或许安逸也会滋生野心,让那些家伙觉得安定来得太容易,早就忘了南匈奴过去也面临灭顶之灾。
若不是汉朝收留,或许他们早湮灭在大漠之中了。
这些年汉朝虽然弱化腐化,但依然不是南匈奴所能抗衡的,所以就黄巾起义爆发,南匈奴不仅没有趁乱举事,羌渠单于甚至派出了于夫罗率军帮助汉朝镇压黄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