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酒清甜, 后劲儿却大,景年一觉醒,经半上午了。
他想到跟宗廷一起去花林约定, 稍稍心虚了一瞬, 但很快又振作起。
没关系, 下午去花林也很好嘛, 傍晚时候夕阳撒在铺满花瓣小路上, 叠了一地碎金,脚踩上去, 柔软花瓣往下塌陷,像踩碎了光一样。
昨天回路上, 他发现了这个小秘密,一个人偷偷玩了好久。
怕朋友们笑话他幼稚,没好意思跟别人说。
但是跟哥哥就没关系啦,他可以跟哥哥享所有快乐事情,拉他一起踩阳光。
美滋滋安排好今天出计划, 景年『揉』了『揉』额角, 换衣服起床。
好在虽然酒劲让他睡过了头,但酒是好酒,宿醉醒后并没有头疼难受感觉。
反而因为睡饱了,精神很不错。
心惦记着这件事,他换好衣服出去, 没见着宗廷, 一句话就是问:“哥哥呢?”
宗夫人表情微不可查地僵了一瞬, 方锦绣给景年递一杯温水,小心翼翼道:“那什么,年宝啊, 今天早上阿廷接了个电话,说有紧急工作,就……”
景年在喝水,顿时被呛住了,方锦绣连忙去给他拍背顺气:“别着急,慢点儿喝。”
景年哪儿还顾得上喝水,急忙问:“那哥哥今天走了吗?”
早知道他就早点儿起,这样说不定哥哥走前,他们还能去花林逛一逛。
方锦绣:“……额,他、他经走了……”
景年表情一下子垮下,眼失落藏都藏不住:“经走了啊,可是我们都约好了……”
说到最后,他有些委屈,眼角往下,看着可怜巴巴,让人瞧着心不落忍。
宗夫人心哽得难受,宗廷是她劝走,硬说,是她『逼』走也。
说她固执也好,不通情理也罢,可她亲眼看见,在生活中遇见,目前社会大环境就是这样,就是对同恋者不友好。
不友好还是比较客气说法,几年前她在米国某州旅,亲眼看见前一日还和善好客小镇居民,将一对同恋人追打得头破血流。
而他们家人有在一旁围观,有甚至就在追打他们人中间。
那对同恋人做了什么呢?他们什么都没做,只是爱上了彼此,却不小心被人发现,然后强,遭受了许多折磨。
小镇容不下他们,于是他们选择背井离乡,相约一起逃往别城市,去到没人认识他们地方生活。
然而这场出逃却失败了,下场就是宗夫人看见,两人被抓回打得很惨。
他们施暴力人中间,有曾经亲朋、同学、邻居,那些人变得目非。
他们说同恋者身上有病毒,说他们违背了上帝教诲,应该受到惩罚。
这对恋人后一个因为伤重被送进了医院抢救,另一个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送进医院那个,是被救护车拉走,抬上车时候经没有意识了。
另一个男孩被强带走,他被人束缚住四肢摁在地上,身上是血渍混杂着灰尘,歇斯底,狼狈不堪,好像真是个精神病。
天宗夫人就改变了旅计划,收拾李离了原本打算多待几天风景秀丽小镇。
她人虽然走了,但这件事却给她留下了非常深刻印象。
其她也见过其他同恋者,有被家人接受过得还可以,也有境遇糟糕,但这样惨烈一对,她也是一次见。
以宗夫人自己本心说,就跟她和方锦绣讨论这个问题时候说那样,她对于这个群体,缺乏足够认知,但并不认为他们就是错。
尤其是听方锦绣说,是天生后。
她不知道宗廷是怎么发现他自己对景年感情,又是怎么接受自己异于常人。
作为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