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手里的,表情渐渐迟疑。
三郎立刻把自己的花生收起来,他们兄弟俩可不是那种相亲相爱,毫无间隙的关系,两兄弟为了争一口吃的,时有争执,打起来的时候也不少。
三郎虽是兄长,体力却不如弟弟,经常在这种斗争中落败。
果然,三郎那包花生还没落进怀里,四郎已经扑了过去。
“阿兄分我两个!”四郎喊道。
“不给!”三郎捂着胸口,来回拧着身子要躲,兄弟俩立刻撕扯起来。
景年坐在阿姐怀里,呆呆看了一会儿,低头去解他的小荷包。
陆蓉原本在乐呵呵的看戏,感知到崽崽的动作,低头问道:“怎么了?年哥儿想吃花生吗?阿姐给你剥。”
“不不。”崽崽摇着小脑袋,拽着他的小荷包往陆蓉手里放:“给,给阿姐。”
陆蓉顿时明白了,原来小家伙是看见三郎四郎在抢花生,就把他的给自己。
这是什么小甜宝啊!
“阿姐不吃,给年哥儿揣着。”陆蓉赶紧帮崽崽把荷包收好。
二婶娘还有娘家可回,时不时能收到些花生干枣之类的,给二房的三个孩子甜甜嘴儿。
他们姐弟四个,并无外家,家里日子又难过,这些小吃食,从来只有眼馋的份儿。
这么一包花生,留给年哥儿,他一日吃两个,能吃好几日呢。
景年抱着他的小荷包,不知所措。
他虽然吃过花生,却只吃过花生米,而且吃过的次数很少。
陆家并未种花生,崽崽不晓得这些麻嘟嘟的硬壳壳里头,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过两个堂兄争来抢去,必然是什么好东西吧。
崽崽小小年纪,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好东西肯定会有很多人争抢的。
兄弟俩一争起来,便不管不顾,很快战场扩大,越来越靠近景年跟陆蓉。
陆蓉立刻护着年哥儿,提着篮子往后挪。
不管是伤了年哥儿还是撒了稻谷,都是她不愿意看见的。
两个男孩儿纠缠在一起的身形,隐约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从外头看来,倒像是他们两个在推搡陆蓉。
刚进院子的陆景堂看见这一幕,背篓往地上一扔,登时冲了过去。
他手掌扣住三郎四郎肩膀,一手一个,肩臂发力,两人同时被拉开,推至两旁。
“你们在做什么?”陆景堂厉喝一声,立刻转头去看弟弟妹妹。
一大一小,一模一样,呆乎乎的表情看着他。
“阿兄!”景年冲过来抱住陆景堂大腿,“阿兄,抱!”
陆景堂提溜着崽崽,把他抱起来。
他虽然只有十二岁,但平素也会下地干活,有把子力气,抱个崽,不比抗一袋稻谷更重。
“阿兄,给。”景年又把没送出去的小荷包,往陆景堂怀里塞。
“是什么?”他两手抱着崽,腾不出手来,景年自个儿把荷包拆开,小手抠了一个花生给陆景堂看。
陆景堂当然是认得花生的,也知道家里头没这个,便问:“哪来的?”
景年伸出小手,指向摔在他面前的四郎:“给年哥儿,赔罪。”
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三郎顿时嚷嚷起来:“我呢?我也给了,年哥儿你怎地只记四郎一人。”
是哦,三堂兄也给了。
景年歪头想了想,伸出另一只手,指着三郎:“赔罪。”
三郎四郎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说给景年赔罪这种话,虽是真心,但被小奶音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好面子的哥俩还是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
赔罪?
陆景堂疑惑地扫了眼小哥俩儿,梦里记忆太多太沉,他有些记不起来,这两人小时候是什么样了。
在那场梦里,五郎因他们的过失意外夭折后,并不像他之前找借口说得那样,有人看见。
事实上,并没有村